清晨,第一缕晨光照进了瑞安森林。
这里满是高大的乔木,小鸟在林稍间快乐的跳跃,发出欢悦的鸣叫。
诺莫人格里克刚结束一次通宵的工作,就人类角度看,他是个粗矮雄健的矮人,两颊常带着健康的红晕,有一头乱蓬蓬的红发,大鼻子上夹着一个黑框眼镜。不像其他快活又健谈的同族,大多数时候,他像个严肃的小老头儿一样。
格里克成年后和他的六个兄弟同住在瑞安森林北部,他们共同拥有着一座结实漂亮的木房子和一个简易的工作室。都用最好的木板建造,加上诺莫人工匠的巧技。
“用榉木板?我上哪儿给这些人找榉木去?他们有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地理常识?”这个严肃的小个子一手拿着本子勾画,嘟嘟囔囔的回家来。
“砰”不出所料,工作上的忘情让他又磕到了门板。
“天哪,天哪,快点儿拿伤药来,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习惯关门了?前几天我劝你们关也不关,就让人家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睡在我的床上!白雪,亲爱的,要知道,我这话没有针对任何人类的意思。总之,你们现在又关了?这儿有什么值得......”
看到屋内的情形,他的话马上止住了。
现下里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人类贵族青年,帽子上滑稽的粘着一根天鹅羽毛,半低着头,小屋的层高对他显然有些局促。见格里克进来,彬彬有礼的弯腰行了一个礼。
“您好。”
他身边,一个绿裙子的少女静静躺在床上,橙红色的卷发散落在枕头上,该死的、柔软的绣花枕头,格里克都能描述出那软蓬蓬的触感。
那是他的枕头!
加班时候一心盼着的枕头!
“劳驾,你们又是打哪儿来的?”格里克强压住怒火,重重把提包砸到边桌上。
震的桌子一抖,高大青年—乐于时神色都未变:“您想必是格里克先生了?我昨天来到府上,您的兄弟们和一位年轻小姐热情的接待了我和我的同伴,当时您并不在家,我的同伴出了一些小状况,昏迷了,他们把她暂时安置在空床上。”
“好哇!我就知道又是这些家伙,我一不在家,这地方就成了客房了!”
格里克骂骂咧咧的爬上另外一张床,把两只靴子扔到床下,陷在柔软的床铺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嗳呀”。
语气又和缓起来:“既然你们是我兄弟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原谅我的无礼。我今天太累了,那些婆婆妈妈的精......”
话没说完,他就彻底睡了过去。
乐于时理解的点点头,没再出声。
但格里克这一觉注定是睡不下去了,就在他睡下没多久,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就由远到近的响起。
乐于时远远就能辨认出这群诺莫人中最年长的布里克,他嗓门儿大的像打雷一样,一只脚还没迈入门槛,他快活的大笑就强势的钻入屋内每个人的耳朵。
“我的朋友们!看看我们带什么回来了!”
“您好,布里克先生、弗里克先生、普里克先生、斯内克先生、威克先生、科克先生和白雪小姐。”乐于时微微躬身,向来人们打了个招呼。
格里克腾的坐了起来:“很显然,布里克!带了你那粗嗓子!”
“我才刚沾到枕头!”格里克崩溃的大叫。
“我亲爱的弟弟,你回来了,我以为你要暂时住在工作室呢。”布里克声音放低了,尴尬的摸了摸脑袋。
后面几个矮人也放轻了脚步,挨个进来了。最后一个跨进门槛的是一个挎着一个篮子的美貌姑娘,有殷红的嘴唇和盘起的乌木一样黑的长发。
她一进来,先向气鼓鼓的格里克抱歉的一笑,然后就快步走向本来属于格里克的那张小床。
乐于时半扶着床边的手下意识微微一动,这是一个警惕的姿势。
心细的白雪注意到了,连忙把罩着麻布的篮子掀开了:“乐于时先生,索尔兄弟和我找了一些草药和浆果给伊达利亚小姐。”
矮人们压低的声音也争先恐后响起来了:“最好的浆果!没有人不爱甜蜜的小红果。”
“尽管可怜的小姐在昏迷,不吃东西哪儿行呢?”
“格里克,你昨天忙的怎么样?不会又通宵了吧?做完精灵的单子了吗?”
“你也该多注意身体,这可不是健康的选择,我们给伊达利亚找到了点缬草和大麦,一会儿煎好药也许你也应该来一副。”
“乐于时大师,伊达利亚好点儿了吗?”
“来的路上白雪还说她能给伊达利亚也做一个新枕头。”
“天哪!我就应该直接睡在工作室的木板上!”格里克绝望的叫了一声,用枕头蒙住了头。
伊达利亚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番乱糟糟的景象。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撑着胳膊想坐起来,白雪先注意到了,眼疾手快的绕过乐于时去扶起少女,还在她背后塞了一个枕头来支撑背部。
“伊达利亚,你醒了!你晕了好久,慢慢的起来,不要太快。”
“我在哪儿?你是谁?乐于时和埃米尔呢?”伊达利亚揉揉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睡的久了,她的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