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丰的话一句句都传到了朱元璋的耳中。 本来只是想让张丰算下海阳的情况,那个地方经常发生叛乱,当地人很凶。 谁知却算到广州府要出事。 按张丰说的,广州府在二十九号就出事了,现在也差不多快传过来了。 海阳那地方山路比较多,消息传出去,再传到京师,需要四五天的时间。 广州府就不一样了,那地方有什么问题,立即就会有快马紧急传往京师。 “父皇,这……” 看到朱元璋在沉思,朱标和朱棣两兄弟也不敢打扰,两人心中都不知该不该信。 张丰说的那么明确,仿佛就如亲眼所见一样。 具体到底广州府有没有叛乱,只要等那边的消息出来就知道了。 朱元璋把毛骧又喊了进来,道:“让人到兵部,跟唐铎说一下,注意广州府那边的消息,若是有重大事情,尽快报来。” “是。” 毛骧没有多言,下去安排。 唐铎今年刚刚担任兵部尚书,也是朱元璋信任的一人。 要是真如同张丰所说那样,那可得让赵庸注意一下鹿步村这个地方,小心中了埋伏! 另外还有广东参议闫钝和千户张惠两人也被朱元璋记了起来。 …… 张丰这次不打算喝醉。 会稽山入喉醇厚而不浊,余味绵长,但喝多了,后劲也厉害。 吃完烤鸭,就让朱樉去泡一壶碧螺春过来。 张丰在牢房中爱喝上碧螺春,这茶叶银绿隐翠,形如螺旋,香气扑鼻,清新怡人。 品之,滋味深长,回甘无穷,久益醇美。入口生津。 “张天师,扑克牌怎么这么神奇,什么都能算?” 朱樉泡茶的技术也是到牢房中才学会的。 主要是张丰不想自己动手,要么是徐牢头去做,要么是朱樉去做,朱樉也只在张丰面前表现的乖巧。 张丰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有一句话叫‘天机不可泄露’,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朱樉把茶杯一放,正要解释。 “我看你也不知道。”张丰没有给朱樉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天下事,自有各自规律,人和物都是如此,包括王朝也是如此,这些规律是在变化发展的,而发展的实质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 “有的人生下来一生皆已注定,有的东西从出现就注定是要灭亡的。”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泄露天机,就会打乱这里面自身发展的规律,规律一旦乱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会形成蝴蝶效应,到时甚至什么都算不到了。” 喝了一口茶,张丰接着说道:“扑克牌如同望向天空的眼睛,有时天会被一双无形的手蒙住,便无法窥视一二,自然也就算是用扑克牌也无法算出来。” 张丰说的玄之又玄,心中却早就做好打算。 万一要是被朱樉问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不懂的,那个时候自己也不能硬算出来,这可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倒不如先说明白了,真要遇到自己算不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就能搪塞过去。 “窥视天空的眼睛,无形的双手……”朱樉想着张丰的话,这也太厉害了,天师居然能看到天空上去,“天师,这无形的手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该出现的时候就会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就不会出现。” 张丰一翻白眼,遮蔽天机的手什么时候会出现,那取决于自己遇到什么问题不知道的。 朱樉想要趁着无形的手还没有出现的时候,赶紧把最后一個问题给问了。 “张天师,上次你说要‘取消田赋,永不起科’,那要是真的如此,取消田赋,所得安在?” 朱樉按着朱元璋的吩咐说话,自然也不敢说这是他老爹让他来问的。 张丰诧异的看向朱樉。 这问题不像朱樉能问的出来的,就他那个脑容量,绝对没有这些东西。 “取消田赋,所得安在”这就是一个新的发展问题了。 张丰缓缓的站了起来,看向朱樉,越看越奇怪。 朱樉被的看有点发毛,屁股一紧,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低声说道:“张天师,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张丰心中开始嘀咕,难道朱樉一直受人指挥? 过了一会,张丰才说道:“二殿下,这‘取消田赋,所得安在’八个字,是谁问殿下的?” 听到张丰疑问,朱樉差点脱口而出“我父皇”三个字。 好在这几个字没有喊出来,想起昨天朱元璋给他的爆栗。 这要是把他老爹给卖了,出去一旦被知道,保不准又会是一顿毒打。 “我大哥!”朱樉想到了当时朱元璋告诉他的话,让他要如何解释这个问题,“我昨晚,正好碰到我大哥,我说了取消田赋,永不起科,我大哥问我‘取消田赋,所得安在’,便是如此。” 朱樉表面说的煞有其事,内心却慌得一逼,暗付:这要是让天师发现,可就惨了,会不会被雷劈……这些都是我那父皇教的,与我无关。 欺骗天师,朱樉总觉得自己要遭雷劈。 不过张丰听到这话,却眼前一亮,原来是朱标! 这要是换成朱标在这里,自己一定早就出狱了,朱樉的能力那么差,要是有朱标出面,保自己出来,那还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 “原来是太子殿下,也难怪,我就觉得,如此忧国忧民的问题,必然是才德兼备之人方能提出来。” 张丰在思考着如何让朱樉带些话去给朱标。 只要朱标发现自己这样一个人才,把自己放出来,去太子府辅佐朱标,至少趁着朱标活着这段时间还可以,至于朱标死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