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谋超群,睿智深邃,天师之才,无与伦比!” 朱元璋已经缓过劲来了,深深的折服。 最初,朱元璋在思考“所得安在”这个问题时,无从下手,困难重重,犹如泥沼之中无法自拔。 然而,闻得张天师一番言论,恰似雷霆之声直入耳畔。 蓦然回首,方见天地豁然开朗,前路顿时明朗起来。 听张天师之言,是何等奇妙之境界! 如同万千疑团一朝皆解,怎能不让人欣喜若狂? 此刻,朱元璋忽然明白了张丰所费周折,从最开始的原因到结果,必然与偶然,再到矛盾之术等,一步步的推进,一直到用生产力、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关系来分析,是为了俯瞰整个大明。 用仙人一般的角度,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列举出办法。 就如一开始张丰说的,他给是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答案,而是一個可以得出多个答案的方法。 “儿臣为父皇贺,天赐大明!” 朱元璋都出言夸耀了,朱标和朱棣两兄弟也不敢怠慢。 朱元璋挥一挥手,拍马不急于一时,现在他又思考起张丰提到的市舶司问题。 “当时把市舶司取缔掉,也是考虑诸多情况的,特别是沿海地区的海盗。”朱元璋回忆了起来,沿海地带海盗太多,“这一次广州府作乱的曹直,也是那边的海盗头目之一。” 曹直跟广东沿海地带的乱民合作,才敢叛乱。 大明海军这时候确实不行,一边还要针对云南等地,一边要防止北方,对于大海这一块,朱元璋显然重视程度不够。 朱标说道:“父皇当时做的没错,那会倭寇猖獗,自负有夷狄之性,时常在沿海地带出没,不禁止恐对百姓也不利。” “哼,可恶的日本,之前他们还写过一首风俗诗,叫什么来这,说他们有汉唐遗风。” 说起日本,朱元璋脸色不快,当时派人去日本,怀良亲王叫人回复了大明一首诗,让他很生气。 朱标记了起来,当时还跟宋濂讨论过,不过现在不好提起宋濂的名字。 朱标说道:“父皇,当年日本回诗写道:国比中原国,人同上古人;衣冠唐制度,礼乐汉君臣;银瓮储清酒,金刀脍素鳞;年年二三月,桃李自阳春。” “狂妄!” 朱元璋再次听到这首诗,心中很不爽,小小日本,自比有汉唐遗风,不知道天高地厚。 朱棣是第一次听到这首诗,日本回复大明之时,他还小,没多关注。 现在想来,这日本竟嚣张如斯,等腾出手来,北边杀完了,再灭日本。 “父皇,日本孤悬海外,也就逞一时之勇,无需与其争辩。”朱标顿了顿,说道:“故元那会,曾有几次想对日本动兵,皆无功而返。” 朱标说的也是实情,忽必烈当年连续两次进攻日本,都以失败告终,民间素有传言说是半路遇到“神风”导致。 加上现在大明的主要对手还是北元,海军实力还不如元朝那会。 朱元璋颔首道:“这倭奴国王无道,致使民为贼,观天坐井,断发斑衣,褶裤笼松,君臣跣足犹如蛙鸣,简直就是跳梁小丑!” 朱元璋心中对日本很是不满,只是条件还不成熟,暂时不能去对付日本。 顿了一顿,说道:“日本的事情暂且不提,今日张天师说的比较多,关于如何解决‘所得安在’这个问题的,你们先总结一下,列举出来。” 朱标和朱棣两人也被拉了回来,关于日本暂时也没办法,忽必烈都失败了几次了,大明现在不好去冒险。 朱元璋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不能让他们白来,同时也是害怕自己有所遗漏,要印证一下。 朱标整理思路,思考一会后,说道:“张天师从‘开源节流’开始接入‘所得安在’这个问题,最开始从节流说起,节流例举了两点,一点是有功名之人不纳税的弊端,一点就是宗王供养制度的弊端。” “再由宗王供养制度引出矛盾之术,接着从矛盾一直推到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剖析这些关系,在从这些方面下手,针对着大明的农工商的方方面面。” “有了前面的各方面的发展,最后再来重启市舶司,以及就是藩王开疆拓土了。” 朱标无疑是个认真的学生。 听的朱元璋连连点头,太子没让他失望,把张丰说的东西基本上是理清楚了。 朱棣在旁边也不由说道:“大哥记的真是仔细。” 朱棣就记住了最后的开疆拓土,中间很多推导过程反而忘记了许多,没最后印象深刻。 “要向你大哥学习,别老是挑自己爱听的学,零零散散,没有一个大局观。” 朱元璋说了朱棣一句,朱棣很多时候会挑自己喜爱的听,对于不喜欢的,直接就会选择忽略。 “是,父皇!” 朱棣低头回复不敢反驳,不过心中还是坚持己见。 “张天师说的这些,太超前,你可有自己的感悟?”朱元璋问朱标,示意朱标继续说下去。 “张天师这些环环相扣,只有理清楚思路,最后才能明白宗王供养制度是怎么解决的。”朱标若有感悟的说道:“强制去解决一个问题,那样效果不好,但从其他各个方面去提升,最后再润物细无声的解决问题,张天师真非常人能比!” 朱元璋听的极为受用,朱标能总结出来,说明很多东西学进去了,这一回收获颇丰。 “我与大哥一样。” 朱棣插了一句,表示自己跟朱标学到的东西差不多。 现在朱棣是巴不得张丰把“开疆拓土”这个问题具体说说,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