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佐把张丰的药方藏好,又喊了几个药童。 让他们先去把马皇后的药煎煮起来。 正在此刻,又有一人喊了陈君佐一句。 “原来是继先贤弟。”听到声音,陈君佐就猜到了来人。 张继先也是淮扬名医,没有陈君佐名气大,不过本事可不差。 “佐兄,上回接到你的书信,我便赶来了,不过半途中又遇到一点事耽搁了半天,这才晚了。” 自从马皇后的病情复发,陈君佐就在找帮手了。 正好朱元璋提到武昌府的事情,陈君佐首先想到的也是自己这位好友。 “不晚不晚,来的刚刚好。”陈君佐拉着张继先进来,“武昌府那边出了瘟疫,陛下让我举荐人过去,我向陛下举荐了你,也只有你去,我方能放心。” 张继先是伤害派的传人,遵循的也是仲圣的思路药方,这点跟陈君佐属于同脉的。 张继先拱手说道:“佐兄抬举,我的医术可不如你,若是真出了这样的事,还得是佐佑兄亲自去才行。” “不行不行,我可走不开。”陈君佐说道:“这太医院的事情太多了,根本就走不开,再说皇后娘娘好不容易才有点康复的迹象,我还得留下来观察一下。” “对了,昨天有一张方子,继先过来看,这绝对是杏林高手才开的出来的。” 提到马皇后的病,陈君佐也忙着把“清肺排毒汤”的方子拿了出来。 张继先靠近一看,最初也没什么,再看几眼,就开始发现不对了。 “这是哪位师长开的方子,竟如此巧妙?” 张继先嘴巴微微张大,这般搭配药方,还是第一次看到,里面每一个方子他们都很熟悉,这些都是常用的,不过搭配起来就不一样了。 就比如里面第一个方子是麻杏石甘汤,又有一個方子是射干麻黄汤,这里共同都用到了麻黄,两个方子搭配到一起,麻黄药量不用增加,又能平衡双方。 陈君佐更是在一边点头,手指其中一药说道:“继先贤弟,你再看这‘姜半夏’,当时皇后娘娘还没有出现呕吐,后来才出现的症状,他并没有看到皇后娘娘的病情,只凭着我写的,就能推测到皇后娘娘后期的症状,提前就加了姜半夏。” “这人如此神奇?”张继先更加觉得开这方子的人了不起,“姜半夏主要便是止呕,他在未看到病人的情况下,就能判断的如此准确,这人医术这般高超!” 两人都是医术高手,讨论起这个方子,自然也就跟吴沉看到的不一样。 张继先好奇的问道:“这究竟是哪位大医开的?” “这可不是我不愿告诉贤弟。”陈君佐也不知道这人是何方神圣,“我只知道就连陛下都要喊他为‘张天师’,而且还得秦王殿下亲自去请,还不能请过来,只带回了这一张药方。” “如此神秘?”张继先内心震撼不已,这人看来身份不简单。 陈君佐颔首道:“我看这人贤弟也不能随便说出去,在皇宫中当差,就是如此,不可往外头传事,哪怕是一点点,可能都会掀起波澜。” “佐兄提醒的是,你在太医院当差,懂的就是要比我们多。” 张继先不再开口询问“张天师”是何人了,问就是不可说。 两人正聊着,外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陈太医,两百贯我带来了!” 吴沉兴奋的声音传来进来。 一听生意上门了,陈君佐只能让张继先在一边先候着。 “吴大人呦,来的真快。”陈君佐忙把手中的药方拿出去,“本来吴大人喜好,送也便送了,只是这方子对我也是意义重大,不止救了皇后娘娘,也救了老朽,看着总有点舍不得。” 吴沉害怕陈君佐不卖,急道:“陈太医,可是说好了的啊,两百贯我都给伱凑来了,这‘清肺排毒帖’你可不能据为己有。” 张丰的这张药方在吴沉眼中,那就是难得的一张书法帖子,举世无双也莫过于此,花再高的价格他也愿意。 “好,既然吴大人如此钟爱,老朽就成全了吴大人,忍痛割爱,谁叫我与吴大人有多年感情呢。” 陈君佐把药方递给吴沉,伸手把吴沉的两百贯宝钞拿到手。 一贯宝钞就是一千文,两百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吴沉拿到“清肺排毒汤”的药方后,双眼放光,这几天的心病仿佛就在这一刻全都好了。 “果然是妙啊,这运笔之神奇,就连米芾来了也得惊叹!” 吴沉仰天大笑,拿着陈君佐临摹的“清肺排毒汤”药方而去。 陈君佐看的直摇头,道:“吴沉这是着了相啊,不过得了心愿,再配上我的养心汤,这心病应该能好。” “佐兄,这方子你怎么卖了,这可是难得的一张妙方啊,刚刚我还没来得及欣赏,这里面不止搭配,还有那笔迹,更是一绝。” 张继先从里面出来,他不好插嘴阻挠,却感觉颇为遗憾。 这么好的一张药方就该装裱起来,却被卖掉了。 陈君佐回头一笑,进了屋中,又从书册下抽出了一张,跟刚才几乎是一模一样,都是昨夜临摹的。 “不就是一张药方,我这还有,笔法都是一样的,来,贤弟,我看你也喜欢。”陈君佐挤眉弄眼说道:“就便宜点卖给贤弟,算你一百贯如何?” 张继先刚刚还在痛惜药方被人买走,自己恨不得花两百贯买下来,可是瞬间,一切化为乌有。 “这……” 张继先看向陈君佐,大意了,忘记了陈君佐能模仿他人的笔迹。 “一百贯要是太高,就算你五十贯,这可是良心价了,你看刚刚的吴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