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等会我来打扫。”
“总不能每件事情都让你去做。”
稚京收回视线,捏着手中的银镀托盘礼貌道别:“好的,那我先去酒窖了。”
“在这之前,能请你和我说一下酒窖的大概位置吗?”
.
稚京用了一段时间寻找酒窖,取到需要的白兰地酒瓶后,她端着托盘走向书房。
古堡外的天色很暗,暖色吊灯笼罩着长廊两侧,稚京的影子被光线拉长,一半折叠在墙壁上。
稚京去过一次书房,对路线还有一些模糊印象,凭借着之前的记忆,她顺利的走到三楼。
踏入最后一层台阶,稚京微微抬头,目光看向棕色拱门的上方,石膏雕像被灯光覆盖,显现出一种温和的暖色。
稚京目光微微停顿几秒,她收回视线,缓步走到木门前。
她抬手轻轻敲响木门,礼貌而规律的三次,随后停手,安静的等待回应。
两分钟后,门内迟迟没有给出回应。
稚京微有疑惑,但她还是礼貌的再次敲响木门,“安德森先生,您在里面吗?”
......
走廊静寂,沉默的像是只能听到稚京的呼吸声。
是不在书房吗?
稚京将目光转向木门扶手,迟疑片刻,她抬手轻轻拧开。
门缝缓慢扩大,泄露一室的昏暗光影。
木门正上方的壁灯投射在稚京身体上,晕开的光束沿着木门缝隙,悄然进入。
眼前的一切像是黑暗影像,唯一光点是燃烧的红色火星,隐藏在书房中,若明若暗。
在稚京微怔时,白色光束骤然亮起,充斥着整个书房内景,刺眼恍然。
稚京不舒服地眨了下眼睫,目光迎着灯光抬起,看向书房中央。
复古书桌前,男人端坐于旁侧,背部微靠着皮质椅背,脖颈微仰,目光隔着金丝眼镜,漫不经心地注视着门外面的稚京。
薄唇边咬着的雪茄已经快要燃尽。
目光隔着一段距离,沉默对视。
稚京微微捏紧手中的银镀托盘,冰凉的触感沿着手心皮肤压入。
她迎着安德森的目光,微微低头走进书房。
“安德森先生……”
稚京的声音有些小,落下后很快被书房的寂静吞噬。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跳上,严密合拍。
稚京走到书桌旁,压下莫名的不安情绪,没等安德森开口,就轻声解释道:“南茜身体不太舒服......”
“来送东西前晕倒在走廊,我恰巧路过,所以代替南茜来送东西。”
语句末尾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稚京说完,低头将手中的托盘轻放在书桌上,她拿起酒瓶,动作小心地摆放在桌面中央。
安德森的视线落在稚京的手臂上,细白的指节捏着玻璃酒瓶,一只手不能环握,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红。
安德森抬眸,目光径直看向稚京眉眼。
“这是您要的白兰地。”
稚京保持着微微低头的姿势,收回手臂后,她准备离开书房。
在她还没转身时,安德森低沉冷淡的声音落在书房内。
“抬头。”
稚京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几秒,她垂着眼睫,安静几秒后,缓缓抬头。
一张尖瘦的小脸显露在白光下。
视线也随之落入安德森瞳孔中。
四周光束过分明亮,让她可以看清眼前的事物,没有任何遮挡,完全映入眼底。
也包括他额头醒目的伤口。
稚京轻轻抿唇,小小的唇珠压在嘴唇上方,柔软浅红。
尼古丁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逐渐浓郁。
雪茄燃烧到尾部,安德森抬手,指节随意碾灭火星。
稚京无意识地捏紧手心,托盘边缘磕在她微曲的手肘内。持久的沉默,让她思绪略微慌乱。
她不明白安德森先生让她抬头的原因。
是她哪里做的不对吗?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稚京回视安德森的目光,几乎是避无可避。
金丝眼镜下的眸子颜色很深,含着审视之色,镜片表面反射灯光,与瞳孔重叠。
他的视线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稚京的脖颈。
呼吸开始变得缓慢。
“你在紧张。”
一句漫不经心的陈述,声线压低,情绪透着冷静。
稚京瞳孔微缩,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浮起一层雾色。
她听见机械钟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