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摆满各种奇怪仪器的房间,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诡异的由一个三角形和圆形构架而成的金属摆件,视线略过还在向外冒着热气的瓷杯后停在半开的窗户上,那抹火红就那样安静庄严的矗立着,它仰头长鸣,鸣声美妙的不可思议,罗蒂走近了些,破解掉那些用于防护的迷惑咒,那团火红便从窗棂上跃下,轻巧的飞到她的眼前,友好地啄了啄她的指尖。
那是凤凰,代表着这件房间为某位邓布利多所有,罗蒂皱了皱眉,躲开了它的亲昵,径直走向书架后的玻璃柜,一个破旧的满是补丁的帽子和它身旁两侧的精密摆件有些格格不入,她动了动藏在袖口的魔杖,那顶帽子在悬浮咒的作用下飘浮到她眼前。
“我知道您在听。”罗蒂用了敬语,“请给我格兰芬多的宝剑。”
半响,什么都没发生,她有些挫败,准备实施第二个方案——用厉火直接烧掉这里,永绝后患。她抿了抿唇,举起魔杖
“它上了年纪,有时候连我也没办法和它沟通。”身后突兀的传来声音,罗蒂迅速转身朝对方举起魔杖,到了嘴边的咒语被那颗出现在她眼前的糖果截止。
“可可,或者咖啡?”
“不。”
罗蒂皱了皱眉,放下魔杖后在办公桌的另一侧坐下,“那是您的凤凰?”她问,目光投放在对方随意搁在胳膊旁的魔杖——老魔杖,她想,她曾经听说过这根魔杖的传说,当然,大多是来自她的姐姐,只不过在那人落败后她的姐姐也不知所踪,但她隐约感觉到,这跟魔杖并没有随主人而消逝,如今它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她眼前,也许就意味着某些事情将会发生,只不过她暂时还无法预测。
“可以这么说。”对方对她先前的冒犯毫不在意,发觉她的目光后顿了顿,那双藏在半月形眼镜片后的湛蓝色眼眸闪过一丝隐晦的光。“看来你在和它共鸣,罗齐尔小姐——我可以叫你罗蒂吗?”
“可以。”罗蒂愣了愣,大概没想到对方的话题转变如此跳脱,下意识点了点头,“您记得我?”毕竟时隔多年,她也只能记得自己刚到这里不久后因为战争爆发就被母亲带走去了美国的伊法魔尼,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伏地魔陨落时全巫师界那晚的狂欢,更不会忘记在画像里的母亲对这代黑魔王的鄙夷。
“是的,即使你在这里时间的很短,但仍然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拉文克劳。”对方笑了笑,“请原谅,年纪大了总是很容易忘记事情,我是霍洛沃兹的校长,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你可以叫我阿不思。”
罗蒂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点点头,“我需要格兰芬多的宝剑,虽然我先前一直在美国那边,但并不代表我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她抽出魔杖,变出那张被用了缩小咒的预言家报纸,杖尖点了点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显眼标题。
“我认为这些都是假象,他早晚还会回来。”
罗蒂收回报纸,看向对面始终沉默的校长,“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罗蒂?”邓布利多轻轻笑了一下,隔着镜片不着痕迹的打量面前的人,也许那句话说的对,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从他的外貌开始,直到最后连性格也改变的彻底,分院帽只能根据当时的情况进行分类,而无法延伸如今,比如当初的格兰芬多也许会因为难得安宁而选择止步,拉文克劳也会因为战争的残酷而开始审时度势,赫奇帕奇也会因为所爱之人而变得坚毅勇敢…人性本就是极其复杂的,但这也是人性的魅力本身。
罗蒂皱了皱眉,她坚信对方一定和她抱有同样的想法,但迟迟不曾有所动作,就像一场博弈,她已经抛出自己的筹码,但对方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动作,却运筹帷幄的把控着全场。
——你这样真蠢。
有个人在脑海里这样说着,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略微抬高的眉毛和轻蔑的眼神,以及一定会微微抬高下巴表示对她的鄙视。
“我曾经混进过那里,校长先生。我知道他的存在,见证他的辉煌和腐败,直到死亡。”罗蒂拉开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伏地魔的魔力在里面,只要他没有死,纹身就不会消失,至于原因,我已经有了头绪。”
“他曾经说他战胜了死亡,可最后还是死了,这本身就是个驳论。我和另外一个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实际上,那个方法简直愚蠢至极,分割灵魂,分出同等理智和魔力,他的溃散是迟早的!”罗蒂撇了撇嘴,从巫师袍里拿出一个吊饰盒,上面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这是我的诚意,阿不思。”
罗蒂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这位始终冷静的校长终于有了动摇,像是层层包裹的面具终于有了裂痕,她看着他端详那个已经失去意义的挂件盒,知道自己赢得了先手。其实在这之前她对与他的了解甚少,但却意外值得信赖,更何况她此次来的目的除了宝剑之外还有一个,她相信他可以做到。
“那么,罗蒂,你想和我交换什么呢?”邓布利多晃了晃魔杖,瓷杯里已经半冷的茶水又换了新的,他先前的确一直怀疑伏地魔并未彻底消亡,只不过这短暂的和平实在太过诱人,以至于很多人宁可沉醉其中,哪怕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如果说他先前还有所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