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玉楼县县丞也真是胆大包天,有葛宏顺这么个前车之鉴还敢玩欺上瞒下这一套,丝毫没把徐渊放在眼里。
两人又询问了不少灾民,大家都说没发过赈灾的粮食。别说粮食没发,连新来送来的种子也没了音信,百姓丝毫不知道从州府运来了今年春耕用的种子。
多亏徐渊决定下来转一圈,不然这分下来的赈灾银子和种子又不知道进了谁的腰包!
一路走到县衙,见衙门早就修缮整齐了,一点看不出遭遇过洪水的模样。
徐渊和刘龄之两人径直走了进去,门口有守卫拦住二人道:“衙门重地,闲杂人等,不许随意闯入。”
“我找你们县丞。”
那人见徐渊和刘龄之衣着不凡不像是普通人,“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没一会那个看门的守卫走出来道:“我们县丞没空,改日再来吧!”
刘龄之哪给他改日的机会,拉着徐渊便硬闯了进来。
“哎哎!你们要干什么?!”那守卫想要上前阻拦,还没碰到徐渊衣角,就被刘龄之一脚踹飞了出去。
“哎呦,快来人啊!有人擅闯县衙了!”
县丞正在数着葛宏顺留下的资产呢,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玉楼县,这几年竟然被他贪了几万两白银,黄金数千两。县丞见到这些东西眼睛都直了,以前只知道葛宏顺有钱,没想到有这么多钱!这几日他白天抱着银子吃饭,晚上摸着银子睡觉,整个人神魂颠倒被迷了心智。
冷不丁听见外面有大喊,把他吓了一跳,赶紧把装银子藏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沉着脸走了出去。
“何人在此喧哗?”
“大人,这两人擅闯县衙,小的叫了衙役过来拘捕他们。”
县丞紧张的打量二人“你们是何人?来县衙干什么?”
徐渊:“你就是玉楼县县丞?”
县丞大喊一声:“大胆!县丞也是你叫的?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你才是胆大包天,本官刚处置了葛宏顺,没想你还敢再犯。”
县丞嗤笑:“你当是谁?还处置葛宏顺,快来人,赶紧把这两个骗子轰出去!”
十多个衙役围了过来打算拿住二人,徐渊从怀里掏出知府令牌:“我乃中州知府徐渊,我看谁敢动?!”
衙役们吓得扑通跪了一地,不敢再动。
县丞也吓得一哆嗦,仔细去看那令牌,确实是知府令牌做不得假,冷汗嗖的一下顺着鬓角流下来。
“下…下官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县丞汗如雨下,整个人抖得像筛糠。
徐渊走到他身边道:“本官二月摘了葛宏顺的官帽,让各地县令把未发下来的救济粮分发下去,你可有接到消息?”
“接,接到了。”
“赈灾的粮食你发了吗?”
“我…我我还没来得及。”他哪里舍得那些银子啊?把银子拿去买粮救济老百姓,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嘛!
徐渊又问:“前几日运来的种子和银子呢?”
孙县丞擦了把脸上汗道:“种子在库房里,银,银子在后院。”
徐渊怒极反笑:“让你代做县令,你别的没学,倒把葛宏顺的贪赃枉法学得个精髓。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重打一百大板!”
这一百板就是冲着他的命去的!自己前脚刚处理完葛宏顺,这县丞连眼皮子都不眨就继续贪污,还真是要钱不要命。
孙县丞一听要打自己一百板子,吓得面如金纸,鬼哭狼嚎的喊着:“我知错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两个衙役把县丞押了下去,绑在长凳上行刑。
“把你们主簿叫来。”“是。”
没一会,一个身穿湛清色八品官服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行礼道:“下官是玉楼县主簿姚闻柳,拜见知府大人。”
徐渊冷眼打量他一番道:“你可知我来是为了什么?”
姚闻柳低着头道:“下官不知。”
“县丞贪赃枉法已被我正法,如今玉楼县交由你来管理,限你十日之日把赈灾的粮款和春耕种子安排妥当,你可能办到?”
姚闻柳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他以为徐渊是来人收刮葛恭顺留下的金银,没想到竟把这玉楼县交由自己!
“前有葛宏顺和孙县丞,你年纪轻轻莫要重蹈覆辙。”徐渊警告他。
“大人放心,下官定将这件事办妥!”说罢,他便招呼衙役去抄了县令的后院,当着徐渊和刘龄之的面,把葛宏顺留下的赃款全都搜刮出了登记造册充了公。
这姚温柳苦葛宏顺久矣,他是前年补缺到玉楼县的举人。之前因为不愿跟他们同流合污,一直被排挤在官场外面。葛宏顺把县衙里的琐事都交给他,其他的大事却一概不许他参与。如今可算是翻了身,心里这个高兴,恨不得把葛宏顺的老巢翻个底朝天!
徐渊看着衙役抬出来那一箱箱的银子,惊讶的瞪大眼睛。硕鼠虽小,存的东西倒是不少!看来回去还要重重的判他!
统计完赃款,姚闻柳开始熟练的在纸上计算。他将银子分了四份,一份用来购买粮食,另一份分给当地百姓,用来重建家园;第三份修路造桥,洪水把当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