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说。” 躺在太师椅上的舒邵意兴阑珊地缓缓说道。 昨晚被吕布刺激得一晚没睡好。 连平日宠爱的小妾想要亲近,都被他发怒骂走。 今早正打算在椅子上打会盹偷闲一下,偏偏一大早就有人上门来烦他。 如果汇报的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他可得让这不识眼色的奴才,品尝一下荆条抽屁股的厉害。 察觉到太守的不悦,前来报信的门子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回大人,吕温侯又找上门了!” “啥?你说啥!” 侍女刚端到嘴边的热茶,被舒邵一巴掌扫到地上。 精致的茶杯摔碎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冒着热气的茶盖,打着旋滚到门子的脚下。 有小半热茶溅在了他手背上,他却一动不敢动。 萦绕升腾的水雾后面,是太守五官狰狞成一团的模糊脸庞。 做了太守府上半年的门子,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平日里儒雅随和的太守如此震怒。 他不得不再将之前的话又小心重复了一遍。 “大人,吕温侯又来了。还带着张辽,正在府外等候。” 原来自己没听错! 那该死的吕布又回来了! 他是嫌之前从自己这里勒索的还不够? 竟然又带着张辽前来拜府,难道也想替张辽要上一份“路费赞助”? 不是张辽配不配的问题,而是地主家也没有更多的余粮给他薅啊! 而且吕布是不是这次要完了以后, 下次还带上他那见都没见过的老婆孩子,一起来府上再要一次? 当他这太守府是任取任拿的救济所吗?! 舒邵越想越气,眼前隐隐发黑,差点脱力地从椅子上滑下去。 “简直欺人太甚!不见,让他们滚!”舒邵边骂,边驱赶苍蝇一样摆手。 “是。”门子畏畏缩缩地应道。 开口让吕布滚,可能会当场没命。 不遵太守令也会没命。 忠诚的门子在反正都是死的情况下,选择了顾及家人,听命于自己的主人。 结果他鼓起勇气,正以一脸慷慨赴死之相地迈出门槛, 便听到一句天籁之音。 “等下!”舒邵喝住即将走出堂屋的门子。 “你去跟他们说,我昨夜突染风寒。需要多日服药静养,不便见客。” 舒邵终还是怂了。选择了病隐。 门子大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虽然如此推脱,必然会令吕布张辽两人生气。 但致命的几率却比直接喝骂对方低了不少。 喜上眉梢的他连忙领命:“遵令。属下这就去办。” 连迈向府外的步子都欢快不少。 “你说什么!” 在城主府大门外等了许久的吕布,终于看到前去报信的门子回来。 却没等到太守开门相迎,反而是称病拒见的消息。 他又不傻,岂不知道对方是故意在躲着自己。 吕布将那门子直接两脚离地地提在空中,真想把对方脑壳像西瓜一样灌碎在地上。 还好相较稳重的张辽,及时拉住了他的胳膊。 张辽将门子拽下,温言相劝道: “你且回去再和太守说说。毕竟温侯大人和你们皇帝可是旧识,情谊非同一般。” “我们并不打算在此久住。只是顺便路过此地,想与你们太守见上一面,打个招呼。” 张辽还是脸皮薄了些,不太能放下面子。 把想找太守借钱借马的话,说得非常委婉。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他们从下邳出来逃得匆忙,身上根本没带什么值钱之物。 他和吕布武艺再高,也不可能仅靠双腿,饿着肚子前去淮南。 就算此地太守再怎么抠门,借两匹马应该不难吧。 不至于连见面都不肯见一下。 门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您请等着,我再进去问问。” “去吧。”张辽轻轻拍了两下门子的肩膀。 同时眼神带着某种暗示,斜斜地瞥了一下街上路过的马匹。 希望这门子聪明些,太守也识相点。 做人不要太吝啬。他们又不是找他要兵马军粮。 他张辽还好说话。 若是把脾气暴躁的温侯惹毛了,发起飙来屠了整个太守府。 那他们投靠袁术的想法,恐怕就要打水漂了。还凭故多了一个死敌。 吕布心中很不舒坦,只是碍于张辽劝阻没有发作而已。 好一个败军之将不如狗,连小小寿春太守都敢给自己吃闭门羹。 自己没直接闯进府中,先让下人禀报已是给了对方面子。 谁知道对方脾气更大,直接见都不见,可是一点面子不给他吕布。 让作威作福惯的他如何不气。 吕布心里越想越气,突然挥出一拳。 啪的一声,将门外的一只石狮子轰掉了半个脑袋。 吓得门口的守卫纷纷后退,不敢拿正眼看他们两个。 “我只给他舒邵一盏茶时间。如果他再不让我们进去,那就直接打进去!” 吕布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张辽捂了捂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里忽然有些不适。 话说自己当初是为了什么,选择跟随温侯的呢? 府内。 “什么,他们还不走?莫不是要在门外一直守着老夫不成!” 听完门子回报后,舒邵气得浑身打抖。 “大人。按张辽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们此次来是还想要再借上几匹军马。” 门子果然不负张辽所望,看懂了他之前的暗示。 “军马?几匹?你信吗!” 舒邵愤怒地想拍桌子,却发现手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昨晚被吕布拍碎的桌子,已被仆人打扫干净。但还没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