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你认得他?”旁边的舒邵诧异地问道。 他原本以为,主上只是凑巧听说过一个无名小辈。 没想到两人居然互相认识。 本来还想找机会报仇的仓慈,在听到舒太守一句“主上”后。 人立马怂了。 能被舒邵这一郡太守尊称为“主上”的人,来头怕是比天还大。 根本不是自己一个囚犯能得罪得起的大人物。 只是他仍然想不明白。 这般大人物,昨晚上为什么要鬼鬼祟祟地翻墙。 直接叫人开门不就好了。 而且惊动巡守的石子,肯定是他扔的。 是为了故意坑害自己,还是想拿自己当诱饵借机出去? 好像两者都有,又好像两者都没必要。 仓慈的脑子都要烧坏了,也还是想不明白。 咳咳。 姜焱没有回答舒邵的问题,反而故意干咳了两声。 随后吩咐道:“以后寿春的粮曹官便交给他当,可有意见?” 见姜焱威严的目光投过来, 一心投靠他的舒邵哪敢违逆,连忙点头称是。 只是心里暗自猜度, 仓慈这好运的小子,到底是怎么和主上搭上关系的? 以后私下可得好好试探一下。 仓慈听到对方给自己的任命后,嘴巴都惊讶地合不上了。 看舒太守那一副殷勤巴结对方的样子,这事多半就定下了。 自己竟然只因为对方一句话,便成了自己原来上司的上司? 这可太令人吃惊了! 从被上司诬陷坐牢,逃走被抓。 到挖地道逃走又一次被抓,再到突然受恩升职。 这一串波荡起伏的剧情,差点没把他仓慈的小心肝折腾炸。 只不过之前是被牢子折腾得要死,现在是心情激荡地要乐死。 他都可以想像得出,明天前上司见到自己成为其上司时的害怕和恐慌。 这可不得好好地整回来? 真以为他仓慈人善,就不会给人穿小鞋么。 不对。 我只是去秉公执法,查缴贪污罪证而已。 相比在人生转折点上惊喜若狂的仓慈, 本该正人生得意的姜焱,莫名感到一些疲累。 是自己之前和夏侯惇的交手,耗费了太多精神气力? 明明刚拿下寿春,应该是高兴的时候。 姜焱却忽然觉得很困,眼皮都开始打起架来。 想要赶紧躲回客栈马厩里休息。 于是他婉拒了太守舒邵想要留他住宿府上的美意。 让那刚刚来给舒邵加衣伺候的小妾,媚眼中隐隐有点失望。 他当然不能留宿在太守府内。 否则卯时一到, 他的身体就会强制变回赤兔马。 那岂不露馅了。 姜焱出了太守府,感觉到一股暖意轻轻地贴在脸颊上。 他转过头朝那边望去,远处的青石城墙上已升起淡淡的晨辉。 卯时快到了。得赶快回去。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道。 忽然姜焱觉得脖颈处有些发痒。 随即伸手一捞,放在眼前一看。 竟然是一把红色的马毛。 奇怪。 我之前戴纶巾的时候,不是已经检查过毛发了吗。 这把红毛又是哪里来的。 姜焱手指搓揉着不知何处而来的红毛,心弦莫名有些轻颤。 碍于时间紧迫,姜焱没有多想。 很快钻入街对面的小巷中快速奔走。 他要甩掉那些悄悄尾随在自己身后,带着某种“好意”的探子。 在七拐八开的巷子中,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他才通过灵敏的嗅觉确认,身后已没有了任何追兵。 本来没有这么麻烦。 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没和舒邵他们交代清楚。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身上的困意越来越强烈。 只能将剩下的事情延后,赶回安全之地藏身起来。 终于回到马厩后, 姜焱立即吩咐小白它们替他放哨警戒。 随即便扛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深深倦意, 化回马身开始入睡…… 骒马小白和小灰互相对视一眼。 然后两姐妹霸道地将同厩的小花,赶到了外面站岗。 随后亲昵地贴靠在姜焱熟睡的身上。 “夫君,小白好想你。”小白在他的耳边轻声喃喃道。 “俺也一样。”小灰蹭着脑袋附和。 姜焱想把黏糊糊的它们推开。 她们却越挨越紧。 就像要把肉和肉融合在一起,骨和骨焊接在一块儿。 那身汗水草料混合的马骚味儿,呛得他好难受。 这样地烦扰,他还睡什么觉。 滚开! 姜焱忍不住怒喝。 却奇怪地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呜呜,夫君竟然叫我滚。” 小白却像听到了,顿时发出哀怨地悲泣声。 甚至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用马蹄子去擦拭眼角滚落的泪水。 “不要啊,夫君。我们是哪里做错了吗?”小灰也开始伤心地用马蹄抹泪。 不知为什么,姜焱看着她们颇为人性的表现。 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呢。她们平日不是这样子的。 姜焱的呵斥, 并未让两匹母马退缩,反而身体贴得更加紧实。 紧实地他就像夹在两块厚肉里的馍,快要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让,让开些…… 别,别靠那么紧…… 姜焱承受不住地主动妥协道。 仅仅转眼之间,双方的地位似乎发生了互换。 换成了他在请求她们。 “夫君,你怎能如此嫌弃我们。”小白抽了抽马鼻子,显得异常委屈。 “就是。你之前对我们可好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夫君。” 小灰伸出舌头讨好般地舔了舔。 感受着脸上的湿润,姜焱脸色颇为难看。 他平日里对这两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