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凡推门走进卫生间收拾自己,他对着镜子解开外衣,然后用卫生纸沾湿了擦拭衬衣上的酒精,那一大片印子从胸口蔓延到肚脐,黏腻腻的粘在身上。幸运的是,有腰带支撑,他的裤子避免了这场灾难。
此时埃德蒙多在做什么呢?可能性有很多种,比如在吧台上喝着调制酒和某个还看的顺眼的人聊天,再比如已经放下酒和某人加入舞池跳舞,又或者他没有接受任何人的邀请把自己喝醉在吧台成为什么人的猎物……想到这里,瑞凡加快了清理衬衣的速度。
然后他一个没注意,擦拭的力气稍微大了些,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内衬里滑落。
瑞凡下意识伸手抓住它,那是一条领带,埃德蒙多的领带,而前不久他们刚刚使用了它。这让瑞凡忍不住陷入回想,他眼前出现两人快乐的场景。
埃德蒙多将那领带变成一个类似项圈的东西,深色覆盖在白皙的皮肤上,而另一头则被交到自己手里,海水一般深蓝色的眼睛带着火热的迷茫,他们对视,能注意到的只有那随着主人有规律晃动的白色发丝和发梢带下来的汗珠。
然后埃德蒙多咬住了领带,像是将缰绳从自己手里夺去那样,系在他脖子上的另一端很快被解开,皮肤被印上了一圈红色的印子。
想象这样的画面让瑞凡气息不稳,他用凉水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将那潘多拉魔盒一样的领带塞回口袋里。
事实上他能看见的远比这里描述出来的更多。
“都都,我该拿你怎么办?”瑞凡抬头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我是真的——为什么不能只和我在一起呢?”
在有限的时间里,他回忆了他们的相遇过程,回忆了朋友阶段,想起了更亲密的情景,当然还有那恼人的500w美元。
瑞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然后对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指责道:“你为什么不能放过自己,也放过都都。”
为了逃避,他强迫自己去想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比如接下那部商业电影《冰雪暴》,一周前制片人找到了他向他提出120w美元的片酬,瑞凡对着剧本没有太大兴趣,但120w的确是个不错的数字。
瑞凡抿了抿嘴唇,整理完头发后走出了卫生间。
他回到了吧台,但埃德蒙多不在那里,这就有些奇怪了,因为在他从卫生间出来往这边来的过程中经过舞池,而他也没有在那里看到埃德蒙多的身影。
瑞凡思索片刻,找上了那调酒师。
“你认得出埃德蒙多-莫雷拉,对吧,白头发,很漂亮的那个。”见调酒师点头,他丢给对方50块零钱作为打听消息的报酬,“他刚刚还在这里喝酒,但现在我到处都找不到他,我想你或许知道些消息。”
调酒师很自然的收下了钱,然后边擦拭一个酒杯边对他指了指楼上的方向。
“他到楼上休息去了,你往左边走,绕过柱子后面就是楼梯,那里有个看守,告诉他你买了酒有点不适想上去躺一会儿,他就会放你上去。”调酒师说道,“顺便给你提个醒——你那个漂亮朋友不是自己上去的,他还带了个搭讪者一起。”
瑞凡瞬间感觉手脚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冲着头顶去了。
向调酒师道过谢后,他匆匆跑上了楼。
……
“这是你的错,都是你搞出来的,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是我让你喝掉那酒杯里的液体的吗?”
埃德蒙多靠在浴室的门框上,颇有些懒洋洋又幸灾乐祸地看向里面糟透了的本-阿弗莱克,6.3英尺的大个子现在正被迫泡在一个小浴缸里,全都是冷水,他浑身都湿透了,哆哆嗦嗦抱着胳膊,但皮肤却透着异样的红色。
“你知道你现在看上去像什么吗?像做熟了又被摆在冰盘上端上来的大虾。”埃德蒙多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
本狼狈地扭头用一种恶狠狠又可怜兮兮的表情看他。
“奥,妈咪的小可怜,你一定憋坏了。”埃德蒙多冲他眨了眨眼睛,随后摊开一只手,“我想不到除此之外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冷水对你来说是种煎熬,那我们换成热水,然后你用手自己搞定,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可能要多来几次。”
“——你就不能闭上嘴,哪怕一分钟?”那该死的药让本的大脑变成了一团浆糊,而埃德蒙多的嘲笑则是除浆糊外唯一存在的东西,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盯着门口那人的嘴唇,“我想你的嘴在此时此刻有比说风凉话更妙的用处,你说呢?”
埃德蒙多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
“不,亲爱的阿弗莱克先生,我说过了,这事又不是我的错,我没让你抢我的酒喝。”他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傲慢语气说道,“能带你上来这地方等你解决自己毛茸茸的小问题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哦,本被莫名其妙的荷尔蒙冲昏了头脑,他只觉得这人该死的性|感,其余的所有信息一概接收不到。
但即使在药效的影响下他仍然深知埃德蒙多不可能主动帮忙,不管是用他柔软的嘴还是矜贵的手指。
于是本-阿弗莱克决定用点计谋算计他。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