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爷,你们先聊,我带蟠儿钗儿去探望一下他们的敏姑母。” 晚膳刚刚吃完,虽然薛夫人知道贾敏和她姐姐王夫人的关系并不好,可毕竟是老亲,现在又在人家做客。 于情于理还是得去探视一下的,至于薛蟠纯粹是还小,再大上个几岁,就得留在外院陪林如海他们了。 于是,薛夫人打了声招呼以后,就将自家女儿抱了起来,并喊了一声薛蟠,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大堂。 “琏哥儿,你不是说有事要与我和你薛姨夫说嘛,不知是何事啊?” 林如海一边挥退了大堂内的所有下人,一边微笑着询问着贾琏。 贾琏看了一眼正在朝着外面走去的一干仆役,他觉得在大堂里说那些事,有些不太周全,于是贾琏看向了林如海,道: “林姑父,我和薛姨夫今天要与你说的,乃是一件涉及到了皇室的要事,这里叙说,侄儿怕隔墙有耳。” 薛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贾琏,上次面对他也好,这次面对林如海也罢,这个家伙一直都这么直白的吗? 此时的薛盛,早已被贾琏的这一系列操作给弄的人都有些麻了。 “既是此等要事,那还是随我去书房里详谈吧。” 只见贾琏的话音刚落,林如海不疑有他,自家这个侄子有多靠谱,这些年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贾琏向来是有一说一,从不无中生有。 正因如此,林如海此时的脸色有些凝重,毕竟涉及天家还是要事。 “嗯!” 对于林如海的回应,贾琏自是没有什么意见,薛盛更不会有,于是三人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好了琏哥儿,这边的下人都被叫去前院了,现在并无外人,有什么你就直说吧。” 三人来到书房坐下,林如海当即屏退这边的所有下人,随后问道。 见此,贾琏也就和林如海直说了。其中包括了元平帝让自己来扬州调查,以及后来得知义忠亲王谋反,从头到尾贾琏都诉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说林姑父,不管陛下派你过来是为了什么,这滩浑水我都不希望你蹚进来了。 我敏姑母刚刚生产完,不宜太过颠簸,京城太远了,明日一早,过完子时,待打更人和巡街士卒都不在后。 你就带着敏姑母去码头,到时候和薛姨母还有蟠儿宝钗他们也一起走,金陵贾家的贾萱会在那里等你们。 到时候你们就先去金陵荣国府住上一些时日,到时候府外会有一千五百名精锐士卒驻守,他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听完贾琏的‘嘱托’,李如海眉头微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贾琏,随后说道:“那你呢?琏哥儿,我们都走动静会很大的,那群人也会意识到不对劲。 若在结合薛夫人他们和我们突然离开扬州,幕后之人一定会将这件事和薛家主联系在一起,到时候那就是是狗急跳墙,鱼死网破了。 琏哥儿,我知道你武艺高强,但布运司衙门的那位公孙巡监,可是有着紧急情况下,便可先斩后奏的漕兵调动权。 那可是一万二千名带甲锐士啊!琏哥儿这样的话,你就是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了啊!若再有一个万一,我又该如何像你姑母交代啊! 这样吧,先一切如常,你在扬州玩两日就回京,一切让陛下处理最为妥当。” 贾琏看了眼林如海,他知道对方这是真的在替自己担心,但是他知道从他到扬州的那一刻起,那便已经是将箭搭在弦上了。 他是可以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回去京城,可义忠亲王就不会起疑吗?自救驾之后,元平帝对他贾琏之看重,是个人只要不瞎都能看的出来。 好端端的突然下旨去金陵,然后又那么巧去刚刚发生盐仓案没多久的扬州,就算他们暂时不会多想,可一旦回过味来,谁知道会不会因为害怕夜长梦多,就提前起事呢? 二来,他现在深受元平帝之恩,就算是在前世那个社会,如果被老板这么‘掏心掏肺’的对待,帮他解决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会去做的吧。 “林姑父,我贾家世受皇恩,我父亲那般情节,都没有被过度追究过错,我现在又深受陛下鸿恩,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 贾琏说的这些林如海自然是知道的,是啊!确实如贾琏所说,从贾琏被元平帝这般悉心教导之后,也就代表了贾琏这一脉,只能跟着元平帝这一系走。 “唉!我知道了,明日就带你姑母走,琏哥儿你一个人在这里,面对这些豺狼,千万要多加小心啊!我和你姑母就在老宅等你凯旋了。” 林如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在劝。 见林如海应了下来,贾琏松了口气,随后看向了一旁的薛盛。 “薛姨夫,不知到赵先生今日,是否是和你一同去了布运司衙门。” “嗯!你下船以后,我正要去布运司衙门时,赵先生也跟了过来,说她要去他哥哥那里,正好同路,就一起去了。只是,琏哥儿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说到这里,薛盛不由得一脸狐疑的看向了贾琏。什么时候贾琏对赵姑洗这么关心了?莫不是? 似是想到某种可能,薛盛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想到贾琏竟然好这一口,要知道这可不是才打个几岁啊! 贾琏看着薛盛那一脸古怪的表情,如何不知对方肯定又是在误会了什么。于是,贾琏开口解释道:“因为下船之前,赵先生答应了我,将一样东西捎给他哥哥。” “东西?什么东西啊,琏哥儿。” “一封信!” …… 戌时正三刻。 夜已深,薛盛一家,不久前就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