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十四年,五月十日。 “如今各国使团可到齐了?” “禀陛下,如今日本、朝鲜、安南(越南)、文单(老挝)、暹罗(泰国)与甘武(柬埔寨)等国使团现均已入京,而琉球(冲绳)、吕宋(菲律宾)、骠国(缅甸)、和鞑靼(草原)则是明日午时之前方可到达。” 出来回话的是礼部侍郎周曲,与内阁学士兼礼部侍尚书,每天就连回家都时不时需要入关注事务,每天忙的要死的上司黄鹤不同,他所负责的‘主客清吏司’,‘精膳清吏司’的这两个部门。 的主要责任分别是管理外宾接待,以及安排膳食和照顾好外宾所带来的活物这些方面的事情。所以平时的他别看是一个三品高官,但几乎就是一个‘小透明’。 每天咸鱼的要死,可以说的上是古代版的‘薪水小偷’。现在终于有事要做了,在不积极点,周曲自己都要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吗?’听完周曲的汇报,庄旬沉吟片刻后道:“那么,朝贡大会具体哪一日开展,尔等可有建议。” 庄旬话音刚落,负责此次大会具体事务的鸿胪寺卿卢雨便手持笏板站了出来,做为小九卿的鸿胪寺卿,也是少数四品时就允许使用玉质笏板的官职。 “禀陛下,我们本来大虞本来定下的日子是五月初九,但因为鞑靼的原因,许多国家就都延误了几日行程。直到明日,各国使团才全部到齐。 而五月十二日,乃太祖生诞。依祖制,因朝廷上下官员许修沐在家两日,所以我们鸿胪寺和礼部相商后,将日子定在了五月十五日,如有不妥,还请陛下赐教。” 说完,卢雨不在多言,直接手持笏板,低头躬身等候着庄旬的圣裁。 “卢卿所言并无疏漏,礼部及鸿胪寺大小官员便依此而行吧!” …… 随着到了下朝的时间,在和元平帝庄旬告退后,文武百官就纷纷离去,朝着各自的衙门归处去了。 一时间偌大的大殿只剩下了寥寥几道身影,贾琏看着门口渐渐消失的那群背影,不由得会想起这两个月来的变化。 自那日那场让他也觉得颇为尴尬的宫中‘乌龙’事件后,他与庄旬‘一家’的关系就越发紧密了起来。 他每晚都被留在宫中参加‘家宴’,为了方便元平帝赐给了他无视宵禁可随时出宫的令牌。 和几位较大的皇子的相处也变得自然随意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看似亲近却因为不想深交,就总带着些疏离。 像性格直爽,向往战场上建功立业方为大丈夫的楚王庄泽,现在总是想把他贾琏‘拐带’去边境战场上去大杀四方一番,所以现在整日想约他出去喝酒,‘一述衷肠’。 而性格执拗,不爱绕圈子的四皇子赵王庄汴,则是一有时间就找他谈论些关于民生,建设,亦或者制度上的事,让已经被元平帝庄旬和内阁诸臣等各位大佬悉心教导的贾琏,都感到有些惊奇的是,这位皇子的言论虽然稚嫩,却不虚浮。 至于六皇子晋王庄泓,呵!一个整天就喜欢说老父皇说,母后说,大姐说,老师说,三哥四哥说,而且一见到他就屁颠屁颠跑过来叫‘姐夫’,一点主见都没有的‘小奶狗’罢了。 不过贾琏只是有些嫌他吵闹,到没有讨厌他,毕竟这孩子贾琏算是看出来了,是真的很真诚一小伙,就是感觉被那帮文臣洗脑的有点厉害。 说实话如果他岳父庄旬,最后选择了这个儿子当皇帝的话,恕他直言,元平帝庄旬和他的这一群志向相同的知己们,用命拼出来的道路怕是会守不住。 毕竟这小子耳根子太软,容易被裹挟,不过庄旬打下的底子实在是太厚,而庄泓这小子虽然软却不暴,虽然最后衰落可能是自他而始,但估摸着他的历史评价应该还不错。 怕不是会被那群得了好处的,商贾文人利益集团给吹成个仁宗啥的。嗯,比如说——‘虞仁宗’? 反正想想就觉得有些不靠谱。 “云翔(黄鹤)你觉得应该派谁去接待鞑靼那群蛮子?” 随着元平帝庄旬的声音响起,贾琏也快速的收拢了思绪,将注意集中了过去。 鞑靼和其他过来大虞的国家不同,其他的国家是来朝贡大虞的,是藩属国拜见宗主国,就连上传文书都是称下国拜见天朝,小王觐见大皇帝。 而鞑靼则是在文书中写明了,这是大皇帝(可汗)祝贺大皇帝,并没有什么位格上的差距,其意就是借此盛会向朝贡诸国,展示一下拳头,以此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勇武之国。 如果大虞输了,面子可谓就是丢尽了,那日后又如何能够服众,其意不可谓不毒。 早就不爽了的黄鹤,一听庄旬问话,立马就站了回复道:“禀陛下,这些蛮子不安好心,妄图让我门大虞在诸藩属国面前颜面尽失。 所谓的以礼相待是对那些抱着善意的客人的,而不是一群手握马刀不怀好意的恶棍,陛下所言接待,我觉得不如说是招呼。” 贾琏已经习惯了,这位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小老头,实际上才是自家岳父大人‘战友’之中,性格最为暴烈之人,换成现代话来说,他黄鹤就是大虞内阁诸臣中最大的鹰派。 这位黄大爷有一名言:‘只要将周围诸国都给打成我大虞的,不就不需要外交了嘛?何须一到涉及他国之时总那般费劲。’ 但,不得不说,贾琏还是挺喜欢这位老爷子的,一句话——够劲! “哦!招待,云翔有何妙见啊?” 看着庄旬那饶有兴致的眼神,黄鹤也不废话,直接回答道:“那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