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禀告。半个时辰前,萧修撰刚进去,不知是否方便。”
“萧清鹤也在?”薛晴羽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不愧天选男主,才入仕便得到了周嘉昊的青睐。
四喜推开门的一瞬,萧清鹤听闻动静,转过身来。四目相对,薛晴羽看到萧清鹤眼底的愕然、震惊,门阖上,薛晴羽站在风中良久,方得到周嘉昊允许入内的许可。
“薛姑娘,您快进去,天寒地冻的,奴才去给您倒杯热茶。”四喜惯会说话的。
薛晴羽不看萧清鹤,低眉顺眼,直奔周嘉昊,将食盒搁置在案几上:“圣上,妾身煲了鸡汤。”
周嘉昊显然被四喜的话提醒,面色稍缓:“这大冷天的,何必特意跑一趟?”
周嘉昊说着,将手边的汤婆子递过去。薛晴羽接过,佯装才看到萧清鹤,且神色清冷。
周嘉昊神色如常:“哦,这位便是名誉天下的新科状元郎萧清鹤,萧修撰,这是薛姑娘。”
“见过萧修撰。”薛晴羽福身,行的是大周朝女儿家初见外男时的礼仪。
萧清鹤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薛姑娘好。”
薛晴羽哪里顾得上旁的,眼瞅着周嘉昊正在写诏书,直奔主题:“早间听闻,翰林苑郑学士下狱,委实心惊……”
“咳咳咳!”周嘉昊直接掩面咳嗽,四喜麻溜儿上前,轻拍背后。
薛晴羽的心沉到谷底,周嘉昊这是打算装死到底了。
周嘉昊看了眼薛晴羽,不断用眼神示意萧清鹤在,薛晴羽明白,什么也不必再提了。
“四喜,朕身子不爽,你送送萧修撰和薛姑娘吧。”良久,周嘉昊开口,却是变相逐客令。
“圣上身子不适,奴才便送到这里了。”四喜福了福身,关上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外的夜风冰冷刺骨,却抵不过薛晴羽的心。
萧清鹤看向薛晴羽,一双眼通红:“薛姑娘?”
薛晴羽看了萧清鹤一眼,径直往前走:“今日真是巧,遇见萧修撰两次了。”
萧清鹤紧跟上薛晴羽的步子:“我记得薛姑娘说过,这偌大京城,除了我和贴身仆从,再无人知晓你的女儿身。”
“萧大人莫不是打算在宫中和我计较此事?”薛晴羽一脸冷漠。
萧清鹤眼神恢复清明:“我并非计较,而是,看方才薛姑娘和圣上互动,怕是关系匪浅。为人臣子,本不该揣测圣意。”
“薛姑娘救我多次,我信双眼所见,胜过传闻。可是,那日钱府门外,每月初一、十五为百姓布施的钱家满门被带走,据说是东辑事厂查出通番罪证。”
“龚尚书深夜无人问津,薛姑娘及时出现,令萧某再次相信,或许钱家确实通番。”
“可是,曹侍郎暴毙家中,薛掌印负伤归府,又在锦衣卫面前遮掩过去,是巧合吗?”
“萧某无法相信,一个愿意对陌生人施以援手的女大夫,背后竟是在朝中搅弄风云的薛掌印。”
“今日,圣上急召我入宫,你乔装入宫无人阻拦,让萧某猜一猜,圣上对你信任有加,御赐皇牌在你手中吧?”
“圣上登基,不知薛掌印出了多少功劳,一朝成为压制锦衣卫的东辑事厂掌印?”
“薛姑娘和圣上,又是什么关系?如今想来,圣上三年未立后、选秀,莫不是亦是薛姑娘的手笔?”
薛晴羽听到此处,终是停下来,正视萧清鹤。萧清鹤眼中,写满不解、哀怨和一丝……心痛?
“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薛晴羽蓦地笑了,原来每每读取原主记忆,其间流淌的无奈之情是这般啊!
她今晚,分明冒着与周嘉昊心生嫌隙的风险入宫,在他人眼中,却成了魅惑圣上的妖女佞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