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锋山脚,明秀河。
剧痛从肺腑及四肢袭来,楚天舒从连人带剑,从高空摔下,一头栽到在岸边。
握剑的手逐渐麻痹,四肢逐渐失去感知。
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楚天舒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河水中走去。河水渐渐漫过她的小腿、大腿、腰身、胸口。冰凉的水流轻抚着她的焦躁,带走了她体内的灼热。
再走几步,只要再走几步,她就能解脱了。
此时,柳如意御剑而来,提着楚天舒的肩膀,一把将她拽上了岸。
一看是她,楚天舒竟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我最讨厌你了!自从你来了,潋山师兄就不看我了!”
“小比你也赢了,你还要怎样!”
楚天舒说着,身体中的内力又爆发出来,她瞬间扑倒柳如意。
两人扭打在一起,柳如意被楚天舒震到一边,后腰撞上树根,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楚天舒!你到底练了什么邪门功夫?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前一秒,楚天舒还在疯狂发泄情绪,下一秒,她隐没在阴影中,阴测测地看着如意道:“哦?只准你习得高妙的剑法,就不准别人有所进益吗?”
柳如意刚从地上坐起来,正要去拿剑。谁知楚天舒闪身至她面前,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了她的进口中。
柳如意想吐,却被楚天舒蒙住口鼻,捏住脖子,生生把药丸咽了下去。
见她吞下药丸,楚天舒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不是问我练的什么邪功吗?这就让你看看,让你看看我这三天过的什么日子,哈哈哈哈哈……”
柳如意趴在地上,不住地去抠自己的嗓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渐渐得,腹腔内有一股热量传来,蔓延到四肢百骸。肿胀感随即充满筋脉各处,转而化为撕心裂肺的痛楚,痛得她冷汗直下。
暴虐的气息在柳如意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却无法控制,这种感觉,莫名得有些熟悉。
此时,沈泽清一剑横在楚天舒脖子上,“你给她吃了什么?解药拿出来。”他目睹楚天舒给柳如意吃下异物的模样,离拦下只差一步。
楚天舒还在大笑,“解药?有解药我就自己吃了,哪里轮得到她,哈哈哈哈哈……”
沈泽清皱眉,只能拿出流沙锁,将她捆了起来。
“泽清……如意!”余潋山也追了过来。
看着倒在地上的如意,余潋山连忙将她护在怀中。
柳如意气若游丝,“大师兄,我好痛啊,大师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楚天舒给她吃了不明之物。”沈泽清简单道。
余潋山看向楚天舒,“你给她吃了什么?”
楚天舒笑的更加癫狂,“好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吃了以后,功力可以一日千里!”
余潋山不再理她,低头看着柳如意的样子,回忆突然涌上他的心头,花溪城街角,他曾迟到一步,这一次,他又……,“如意,对不起,师兄迟到了。”
余潋山鼻子一酸,竟要落下泪来。
沈泽清赶紧道,“潋山,别慌,去医堂。”
医堂谦渡斋,柳如意嘴角泛青,面色殷红,体温迅速升高,拽着余潋山的衣角,整个人缩成一团。
楚天舒似是脱力,昏厥在地。沈泽清从她身上搜出一个白玉般的小药瓶,交到了驻地医师齐非白的手中。
齐非白今日刚到,紧赶慢赶,他终于赶上了终极小比。隐没在人群中,他偷偷看如意比试了一天,齐非白不住惊叹,原来使剑的她,是如此光芒万丈,师兄把她送来……是对的。
如意夺冠后,他本想上前祝贺,犹豫了一阵,还是回了医堂,谁知,不多时,如意竟被送到了他面前。
只是,白日里光华灼灼的剑修在此刻却褪去了锋芒,只剩下一具快要支离破碎的皮囊。
此时,一颗土黄色的球状物体,在他的手心中滚动,“是混合了妖气的丹药,看如意的症状……还是残留了大量妖毒的那种。”
“只有鸣玉师兄可以治,快去请他,越快越好。”
余潋山正要起身,沈泽清忙道,“潋山,你陪着如意罢,我去请鸣玉。”说完话,沈泽清已向药堂外飞去,卷朱剑感受到主人急切的心情,嗡鸣着向深空冲去。
齐非白走到如意身侧,以银针扎入她各项大穴,以缓解她的痛苦,师兄第一次遇到如意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情况吧。
一盏茶后,薛鸣玉赶了过来,他走到如意身边,为她按脉。薄薄的虚汗浸湿了薛鸣玉的指间,令他心疼不已,“你们都先出去一下,我可以治,只是药王谷秘术,不便示人。”
余潋山当下松了一大口气,众人相继退了出去。
医堂渡厄堂,沈泽清瞥了一眼楚天舒,向齐非白问道,“这位呢?好像看上去没有如意那么严重,但怎么也喊不醒。”
齐非白走过来,浅浅把了把脉:“她没有中毒。”
“她服用了大量含有妖气的丹药,应该不是直接口服,是借助别的载体吸收的。”
“但她短时间内服用次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