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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月(1 / 3)

叶冉与扶有息达成共识,一切按照他的计划开始走。

叶冉在金钱庄这座小院安心待了两天,期间时不时去庄后的井下,不少魔奴其实根本没有修行过,无法辟谷,或许是石壁上的记录影响,勾起了叶冉微薄怜悯心,她为他们带去一点食物。

哑巴阿明应该是比她从前掉进黑市的时候还要小,小到叶冉都不敢过分揉捏他,生怕把这孩子揉坏了。

任瑟说,这孩子是在金钱庄出生的,魔奴的孩子,没有经过四层,身上没有奴印,若是出生在黑市外,不,若能出生在不见天外,他会比他们每一个人都过得好。

叶冉回想起不见天外的仙门,想起叶方,叶方身上受的那点磨难委屈,于他们这些不见天中的人来说,确实不值一提。

叶冉便不说话了,手指塞在小阿明的手里,声音残忍又冷漠:“这世间苦难,不见天更是恶之深渊,怪就怪他的爹娘,明知这孩子出生就是苦,还非要生下他。仗着小孩不会说话罢了,他们从未过问他的意见。这世间说是仁慈,给予生命,但其实也最为凉薄,轻易就给了人一条命。”

任瑟沉默,不见天外的安宁他们未曾体会过,他们每日所想,多是活下去,不曾有叶冉这般深重怨气。

但她也明白,叶冉说得没错,“看得出来,姑娘之前也受过不少罪。”

叶冉讨厌他人用一副看透她的语气说话:“劝任姑娘莫要惦记着探究其他人,任姑娘该想的,是黑市之事了结,离开了这座魔窟,该如何应对不见天这座更大的魔窟。不见天中,任谁活着都不容易,任姑娘带着一个拖油瓶,该好好掂量掂量自己今后该如何活。”

“谢峙确实是一个好依靠,”叶冉意有所指,望向不远处忙活的谢峙,“他身上还留有一点仙修的迂腐气,但若待他身上的这点迂腐气都消磨干净,你与他面临危机,你二人性命分隔利益两端,你认为他可能舍命保你?”

“这个世间,能救自己的,唯有自己。”叶冉垂目望向任瑟怀里的阿明,“你若想活下去,就得做一些取舍,不要妄图依靠。”

叶冉一番话说完,却不见任瑟有任何反应,她仍抱着阿明,眉眼间一直有着不见天里最不该有的温柔与仁慈。任瑟听完叶冉一番话,低回头,冲怀里的阿明咿咿呀呀嬉闹,似乎并不介意叶冉话里话外的提醒,她眼里目前只有怀里这个孩子。

“姑娘说的没错,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何敢再担负起他人的性命。”任瑟忽然道,“可就如同姑娘生得一副生杀之性,任瑟生出了无用的矫情与慈悲,姑娘冷静又克制,任瑟却难以做到。任瑟不是姑娘,任瑟是任瑟,任瑟作为任瑟,已看到自己最后的结局。或许,任瑟今后会后悔,但任瑟想,终不过一个手起刀落,结束了这一生,如此,倒落得一个轻松干净。”

这女子坦荡,或者说安宁。叶冉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把“安宁”两个字用在一个人身上,但叶冉佩服这人身上的平静。

任瑟问叶冉:“阿明的名字是他父母所取的,姑娘不妨猜猜,他们为何为这孩子选了‘明’这个字?”

叶冉的目光便挪向任瑟怀里小孩:“难道不是因为‘明’字常见?就如同张三李四之名,父母随口所取?”

任瑟摇了摇头:“他们说,日与月,是明,他们希望他有明天,有明年,或许还能有机会,能见到他们一生都不曾见过的日与月。”

叶冉沉默了,问任瑟:“他们人呢?”

任瑟轻道:“死了。”

死了。

不见天里,一个孩子,轻易成了孤儿。

“倒也正常。”叶冉收敛情绪,“若非如此,这孩子也不该由你来照顾。”

任瑟道:“这么小的孩子其实什么也不懂,但是他父母死的那天,他却似有所感一般,哭嚎了一夜,而一夜过去,他便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原来不是哑巴?”叶冉问。

任瑟怀里的小孩,脸上较他人干净些,许是任瑟仔细擦拭过,小孩的一双眼睛明亮,目光在她们方才谈话时,逡巡在她们之间。他根本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或也不清楚自己的父母已经没了,但血浓于水的关系可能当真那么玄异,他为他们哭嚎服丧,连声音都不愿意发出了。

叶冉望着小孩那双眼睛打量,她没从里面看出一点大人会有的情绪,均是属于孩童的天真。

任瑟出声道:“无论今后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方才姑娘送来的吃食中,任瑟找到几块糕,小阿明舔着甜食还会笑呢。”

糕?

叶冉注意力转回来。

哦,是她出门前,从邓谓送来给商知韫的吃食中扒出来的几块糕点。

商知韫为此连整盒吃食都不碰了,他嫌弃她埋汰,她干脆将一整盒吃食都提来这里。

“姑娘与谢哥都是大人物,或不会在意仅一面之缘的小阿明。”任瑟道,“但时间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小阿明于任瑟,已不仅是友人托孤这么简单。姑娘可以回想自己在意的那些人或事,姑娘面对这些人或事的时候,难道真的能够时时刻刻保持戒备,只看得到危险吗?”

任瑟一番话,叶冉脑海里闪过很多东西,有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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