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在忠勇侯府书房内,徐先生拿着刚截获的情报,向顾正禀告道:“侯爷,我们的探子查清楚了,此图腾乃是楼兰皇家暗卫的专属图腾印记。”
顾正得知这个消息后,沉吟道:“难道那封信真的出自楼兰王宫?若此信为真,他们有什么理由出卖自己的盟友,断了自己的情报来源呢?况且义父断断不会投敌卖国,疑点重重,看来我们需要去趟西北!”
徐先生点点头,附和道:“如今西北是孙家掌军,若要前往西北一探究竟,还得在孙家找机会!”
顾正了然于胸,嘱咐道:“嗯,你先让人多留意下孙家在西北的动向,暂时按兵不动,等我们找到机会后,再图良策,切不可贸然行动,打草惊蛇!”
徐先生:“属下遵命!”说完便退出书房,留下顾正一人独自沉思!
不自觉间,顾正又想起了林霜,自从那日向林霜坦白后,便没再见过她,反正五日后便是三殿下的庆功宴,到时肯定是可以见到的,所以这几天顾正也想给林霜一些时间,让她慢慢去想清楚,接纳自己,他也不想把林霜逼太紧,毕竟顾正知晓,林霜心中还有顾清。
每每思及此,顾正心中总有些两难的纠结,自己既希望林霜能更快地接纳自己,却又担心林霜太快忘掉顾清,这种和自己较劲的感觉,总让他时刻有种自相矛盾、患得患失的焦灼,只能盼着早日为顾家正名,自己可以恢复顾清的身份,让自己和林霜都可以彻彻底底成为彼此的唯一,不再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林霜终于到了安云寺,本来那些繁杂的思绪都想一一说给顾清听,等到真的面对着顾清牌位,却无从措辞,唯静坐其侧,手抄经卷,以图心静。
时光荏苒,恍惚间,一个时辰过去了,林霜再次踏出房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静宁师太。
林霜恭敬地折手行礼,问候师太安好。静宁师太瞧着林霜眉宇间隐有忧色,于是主动相邀:“小姐,好久不见,可愿移步道禅房,共品香茗?”
林霜也想打探自己母亲的近况,便颔首应允了,带着小玉跟在静宁师太身后。三人来到一间禅房,坐在窗边,阳光穿窗洒落,显得格外柔和。茶香四溢,与这禅房的清幽相得益彰,林霜那焦灼的内心也渐渐放松下来,启唇问道:“师太,我母亲近些时日可还好?”
静宁师太:“夫人一切都好!如今无所挂碍,自然安乐无忧!”
林霜有些不解,问道:“难道人生在世,就只是为求一个无所挂碍、安乐无忧吗?世间的人与事,只要不在意、不留恋,便可无忧无愁,那和绝情绝义之辈又有何分别呢?”
林霜言辞中,既有对自己母亲抛弃自己一走了之的不理解与怨愤,也有对自己是否要放下顾清的疑虑。
静宁师太听出了林霜心中似有不满,问道:“小姐心里可还是在责怪夫人?”
林霜望着远处,有些失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虽已接受现状,但若说毫无怨恨,亦是虚言!哪有儿女不期盼在父母疼宠下成长呢?可我的母亲却抛下年幼的我,让我独自面对生活,幼时我常想,她是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我?这个问题,我并未问过母亲,所以我没有答案,后来也听您说过我母亲的情非得已,离开父亲后重获的平静喜悦,我虽说不理解,但我也认了,想着只要她快乐便好!后来慢慢明白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过的一生,我没有资格责怪任何人!”
字字句句,不说怨憎,却满满都是怨憎,静态师太复问道:“小姐,您可是觉得无所挂碍就是断情绝爱,漠然置之?您觉得夫人能做到无所挂碍,是因为她不在意您,所以可以凡事无所谓,以求心安吗?”
林霜这些年来确实内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她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被抛弃的女儿,因为不爱,所以不在意,此时静宁师太这般问起,倒让自己有些不解了,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静宁师太:“佛语有言,‘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人生不过就是一场生与死的体验而已,终无所留,更无必达之事。能做的就是怀随缘之心,自在安稳;守随缘之态,静谧优雅,心若无求,万物皆美。爱也好恨也罢,无需执着,将心安住当下,来则敞怀接纳感受;去则就坦然放下不执着,这又何尝不是顺势而为呢?痛苦大多来自于对某个人某个事的执着,走进了自己编造的故事,纠缠不休,最终困于故事。顺心而行,对当下热忱体验,无畏无惧,这便可心无挂碍,以得心安!”
林霜听完一席话,似有所悟,呢喃着继续问道:“师太,那我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就该放下呢?”
静宁师太含笑而言:“贫尼今日观小姐愁眉紧锁,似有心事,才相约在此一叙。若小姐心有所系,难以释怀,便不必勉强放下;若遇新缘,能令小姐心生欢喜,亦是宿世因缘,无需拒之。留念过往,是对来时之路的珍视,开始新的经历,是对未来之时的尊重。缘来则应,心有所感,便坦然受之,不要逆心而行。若小姐心中之人也曾真心爱护,必然也不愿您执着过去,徘徊不前,况且小姐的执着也会让他放不下,无法转世超生!”
林霜有些了然,会心一笑,是啊,既然顾正来到了自己生命中,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