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霜于睡梦之中渐觉清醒,发现自己身着一身干净整洁的细软里衣,环顾四周,皆未见旧日熟景,霎时间心如擂鼓,惶恐之情油然而生。倏地坐起,只见顾正身着轻便家常衣衫,正悠然静坐于侧,手捧香茗,眼神深深锁定在自己身上,林霜的心才稍微踏实些。其实她自己内心深处也相信,顾正是断不会真正加害于她的。
顾正见林霜已醒,微微笑道:“你醒了?头还疼吗?”其言一出,恍若二人素来便是如此晨昏相伴。确实在顾正心里,这般场景早已魂牵梦绕,幻想过千百遍,熟稔地好似一直这样一般。
“我怎会在此处?”昨夜之事,林霜脑海中暂时仅存模糊印象,依稀中记得自己仿佛见到了顾清,再加上身体的酸痛也在提醒自己,昨夜定然发生了什么,于是,她略带忐忑,有些小心翼翼地低声探寻:“昨夜我们…可是发生…”
顾正洞悉了林霜有些难为情的窘迫,于是接过话茬,坦言道: “昨夜,小姐误饮了污秽药茶,幸得在下及时相救。诚如小姐料想那般,昨夜我们该发生的都已发生。”随后缓步走到林霜身前,双手轻拖其双肩,神色凝重地说道:“所以,林霜,记住,从此刻起,你,便是我顾正的女人了。”
林霜闻言,急撩衣袖,守宫砂还在,心中稍安。面上淡然地说道:“既然是药效所致,便算是一场误会,做不得数,顾侯爷不必当真!”
什么,一场误会,顾正岂会允许林霜把这一切仅当作一场误会,心有不甘地说道:“林小姐如今还能是完壁之身,得多亏我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毕竟我还是想把最美好的留给我们的新婚之夜,但也不能改变我们已有肌肤之亲的事实,小姐若是不信,可以看看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说完还不忘撩开胸前的衣衫,让林霜亲眼见到昨夜自己的杰作,一条条清晰分明的指甲印痕,仿佛在告诉林霜自己的疯狂。
林霜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不敢想象药效下的自己会有多么放荡不羁,她丝毫不愿再去回想自己那不堪的样子,强作镇定地说道:“那又怎样?莫非顾侯爷想要以此要挟我吗?你大可向世人揭露我的真面目,告诉世人我多么丑陋肮脏,平日里的清高典雅都是伪装罢了!”
顾正错愕之间,完全没料到此时的局面,女子失贞后难道不应该悲凄哀伤吗?纵然未全然失身,两人确实已有了如此亲昵的举动,岂能视作无事发生……本来心中早已筹备万般慰藉之辞,此刻竟毫无用武之地。
林霜趁顾正愣神之际,顺势要求道:“既然顾侯爷不打算揭露我的真面目,那便请先行离开,我要更衣!”
顾正心中暗叹,果然是个倔强的磨人精,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这个事情揭过,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旁的女子,和自己已有如此亲热举动,自己也不可能置身事外,任其随意再嫁他人,更何况还是林霜,自己心中早已认定之人!
于是,顾正故作无赖之态,嬉皮笑脸道:“昨夜你我早已赤诚相对,小姐何须害羞?径自更衣便是,你看你身上的里衣,不也是我亲自为你换下的吗?”言罢,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似在挑衅林霜的底线。
林霜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更恼了。顾正再三提醒林霜昨夜的纵情,终于撕毁了林霜那强装的冷静与理智,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滑落,低声泣道:“你何须频频提醒我昨夜的不堪,我知道我已没有资格再求得你的尊重,你便肆无忌惮地羞辱我吧!”
看着林霜这般自轻自贱的样子,顾正后悔不已,自己怎么竟说出了如此混账的糊涂话,让她经历这番折腾后还不得宽心,心疼地抚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是我混账,不该言语相伤!我从未看轻过你,只是气不过你竟想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已在我心里刻下了痕迹,还想一走了之,我不同意!”
顾正昔日的霸气威严此刻荡然无存,他嗫嚅道:“昨夜你难道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情动吗?明明你那般深情地唤我名字,主动相邀,我以为你是心甘情愿的,才会情难自禁地吻了你。”言罢,他竟露出一副委屈之态,仿佛在怨怪林霜的无情狠心。
不过这倒是让林霜重新重视起了另外一件事,昨夜自己仿佛记得在身边的是顾清,难道自己是将顾正误当作顾清了?
林霜有些担忧,不知自己在失了理智的情形下,是否唤出顾清之名,于是试探地问道:“是吗?那你告诉我,我是如何唤你名字的?”顾正心知林霜担忧泄露顾清之事,便半真半假地答道:“你唤我顾将军,纵观整个大渊,除了我顾正,莫非还有旁的顾将军?”他故意停顿,似在思索。林霜生怕顾正会联想到3年多前的顾家军,于是草草打断了顾正的猜测,“不用想了,没有旁人,我唤的就是你!”
顾正闻言暗喜,自己的小小计谋得逞了。于是他趁机逼问道:“那你承认心中有我了吗?我们之间并非全因药效而起,还有些许真情在的,是吗?”林霜此刻只得点头应承,心中却是五味杂陈。顾正得意一笑,心中暗自庆幸,这也算3年前的自己帮了3年后的自己一把吧。
有了林霜的肯定,顾正开始光明正大地表达自己的爱意了,“既然你待我有情,经此一遭,如今我也已视你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