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候都忍着,不会对卓蕴告状,他能感觉到卓蘅没有恶意,就是控制不住嘴贱,心想,大概卓蘅就是这样的脾气。
有一次,大家一起在客厅看电视,是一场篮球赛直播,赵醒归看得很投入,激动时喊出声来“哎这球都不进,太臭了!”
卓蘅嗑着瓜子,在边上悠悠地来了一句“你行你上啊。”
赵醒归“……”
卓蕴不高兴了,说卓蘅“那你又能干什么?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能吗?也就只会打嘴炮了。”
卓蘅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卓蕴说,“就希望你对赵醒归客气点。”
卓蘅一丢瓜子壳“我对他哪儿不客气了?”
莫名其妙的,他俩就吵了起来,边琳赶紧劝卓蘅,赵醒归拉卓蕴,苗叔也帮着劝架。可那对姐弟从小吵到大,谁都不肯认输,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卓蕴指着卓蘅大喊“十三你给我听好,你要是再敢对赵醒归出言不逊,就给我滚!这是我的房子!”
卓蘅“……”
他站起身,低着头,默默地回了二楼房间。
事后,赵醒归对卓蕴说“你不要再对卓蘅说这样的话,他是你亲弟弟,是你的家人,你说这话会很伤他的心,你也知道,他没地方可去。”
卓蕴还在气头上,冷冷地说“他怎么没地方可去了?他不是还有个亲爱的老爸吗?早些年忠心耿耿做那人的狗腿子,现在知道死皮赖脸跟着我们了?真是好一棵墙头草啊。”
赵醒归说“不至于,他心里还是向着你的。”
卓蕴“哼!”
……
院子里的噪音没了,卓蕴重新拉上窗帘,赵醒归收回思绪,已经从床上坐起来。
他习惯上完大号再穿衣服,赤着上身拉过轮椅,把自己挪到轮椅上,又捞过两条腿摆上踏板。
他腿很长,坐上轮椅时双膝会岔开,因为没穿长裤,两条腿看着越发苍白瘦弱,脚丫子还没穿袜子,静静地踩在踏板上,十个脚趾头纹丝不动。
真奇怪啊,他想,做完手术已经一年,双大腿肌力恢复不少,可从膝盖往下,他的小腿和双脚一直没有感觉。
赵醒归和卓蕴先后上完厕所,一起洗漱,卓蕴侧坐在赵醒归腿上,一人拿一支电动牙刷,放在嘴里“嗡嗡嗡”地让它自己刷。
他们嘴里都是牙膏泡沫,看着彼此含着笑意的眼睛,漱口后,顺便接了一个最清新的早安吻。
偶尔,卓蕴会帮赵醒归刮胡子,依旧坐在他腿上,帮他涂上剃须泡沫,拿着刀片刮胡刀小心翼翼地刮。
她好喜欢干这事儿,觉得刮胡子的赵醒归又帅又an,让她心动不已。
她不慎刮破过一个小口子,在赵醒归嘴唇上方,血都渗了出来,卓蕴当时慌张地拿毛巾去擦,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疼不疼啊?”
赵醒归好无奈,看她一副做错事的样子,摇头说“不疼,我自己有时候也会刮破,你多刮刮就熟练了。”
洗漱完毕,卓蕴会追在赵醒归屁股后头给他抹香香,赵醒归起先还不愿意,嫌油,后来发现是卓蕴亲自动手帮他抹,就没再拒绝,仰着脸乖乖地让她拍爽肤水,抹日霜,有时候还会做点防晒。
全部搞好,换上干净衣服,两人坐电梯下楼吃饭,卓蘅、苗叔和边琳已经坐在桌边。
早餐有一部分是边琳做的,一部分是苗叔早上出去买的,品种很丰盛,豆腐脑、油条、鸡蛋、小馄饨……大家随便挑。
桌上还剩一份豆腐脑和一份黑米粥,赵醒归和卓蘅同时向豆腐脑伸手,触到纸盒时,两人抬头对视。
赵醒归把手收回来“蘅哥,你吃。”
卓蘅没拿,先去看卓蕴,果然,卓蕴把豆腐脑端给赵醒归“你吃吧。”又把黑米粥给卓蘅,“你吃这个,别挑食。”
苗叔很尴尬“以后我尽量买一样的。”
边琳说“小蘅啊,就一个豆腐脑,明天让你苗叔再买过。”
卓蘅什么都没说,拿着勺子舀黑米粥吃,心里委屈极了。
吃过早饭,卓蘅一时没事干,回房间休息,竟接到了卓明毅的电话。
卓明毅用命令的语气说“卓蘅,你现在回来一趟,律师又找我了,我也不懂,你陪我一块儿去。”
卓蘅气不打一处来“我不去!没空!”
卓明毅很生气“你怎么没空?你不是在放暑假吗?事情前面都是你办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搞,你别废话,赶紧过来。”
卓蘅愤怒了“我去年已经给你擦了半年屁股!事情都给你处理得差不多了,你还不知道怎么搞吗?不知道就去问律师!找我有屁用!”
卓明毅见儿子态度强硬,又放软语气求他,说是最后一次,卓蘅烦不胜烦,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下来,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从观县开车去嘉城,一路上,他想起去年的一些事。
去年六月订婚宴事件后,卓蘅被迫成长,收起一身傲慢,卓明毅被放回来后,父子俩一起住在家里。当时,那套180方、装修豪华的大房子已经是卓明毅名下唯一的资产,后来在十一月也被银行拿去拍卖,卓蘅在那儿住了最后的几个月。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