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
徐淡州去健身房的浴室冲了个澡,站在镜子前,突然想到尤睡睡刚才说的话。
第一次看见的时候……
那日,徐淡州是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在体育馆打球。
人群有些吵闹,他好几天没回学校,也好几天没见着那个天天在手机上撩拨他的人。
徐淡州从尤睡睡在二楼举着手机偷拍他时就看见她了,一转眼,二楼的人就不见了。
打完一场,他准备离开,坐在一旁看了眼手机,并没看见他想看的消息。
身边多得是叽叽喳喳的女生和他搭讪的言语,还热情的给他递水,递毛巾。
和尤睡睡的消息,还停留在一周前。
倒是有瞿承一发来的消息。
姥姥病情反复,医生说熬不过今年冬天。所以徐淡州才陪着母亲回坞城,徐淡州的母亲傅澄可是地地道道的坞城人,和徐父徐锡麟结婚后,就去了京市,一边打理着傅家的家业,一边忙着操持徐家的事务。
徐锡麟长兄的妻子本是徐家大夫人,但在生产第二个儿子后突发产后病症过世了。
徐家所有内务就交到了傅澄可身上。
徐锡麟年轻时就进了部队,随着年龄渐长,军衔也一路往上升,却被徐老爷子一句话喊回了京市,和相恋多年的傅澄可结了婚。
在姥姥还没病重前,傅家国内的产业都是由姥姥一手主持的,姥姥身边有一位得力助手,是她亲姐姐的孙子,瞿承一。
这个孙子,从小就被姥姥带回傅家养着,父母因一场车祸去世,年岁大的奶奶也照顾不了他,便被亲奶奶托到了自己亲生妹妹名下。
瞿承一:半小时后我来学校门口接你。
瞿承一比徐淡州大8岁,刚毕业就进了傅氏,跟在姥姥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姥姥是要将傅氏国内的产业都交到他手上。这当然是傅澄可点头后才做的决定。
当时姥姥和傅澄可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姥姥犹豫了,犹豫的原因是因为徐淡州。
“那阿池呢?”
徐淡州的字,徐池。
“徐家半边天都留给阿池了,傅家这点小家小业他哪有空管。”傅澄可话虽轻,但傅家的产业确实不容小觑。也只有她说得出这种话。
“这是徐家老爷子的决定?”
“老爷子跟锡麟谈的,您知道的,我对徐家的家产,阿池能得到什么都没什么意见。”傅澄可这个人,活得自由洒脱,徐锡麟常年在部队不在身边,她也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行。”姥姥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承一,我们傅家是当他自己人看的,等我退位,你帮衬着他坐稳位子。”
“这个您放心,我也当他是亲儿子。”她摸了摸自己母亲满是皱纹的手背,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徐淡州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他捏着水瓶往更衣室走去。
更衣室开着暖空调,他边脱球衣边径直走向自己的储物柜。
几排储物柜,只有他的储物柜不需要上锁,因为他的锁被撬开了无数次,每次打开,里面都塞满了女生送的东西。
刚开始他挺头疼的,后来渐渐也习惯了。
像往常一样,他伸手拉开储物柜的门。
看见一个女生,垂着小脑袋埋在他挂着的卫衣上。
听到响动和突来的亮光,尤睡睡用卫衣掩着面孔,露出一只眼睛,尴尬的查看是谁。
目光交错,尤睡睡的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他裸露的上半身。
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直直的往下衍生,两条线的终点被裹在运动裤内,没让她瞧见。但她的视线却跟着那两线条一路往下,停留在某处。
突然,她就红了脸,将视线慌乱的挪到一旁。
“看够了?”
尤睡睡拉着他那件卫衣不肯松手,慢悠悠地把脸露出来,“生日快乐,徐淡州。”说完,她嘴角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眼角微红,朝他直直的看过去。
他伸手,拎起卫衣的一角,想把衣服取下来。“躲在柜子里做什么?”
“我是来给你送生日礼物的。”尤睡睡松了手,依偎着卫衣的力突然消失,额头差点磕在柜子壁上。
卫衣和尤睡睡一同被他的手臂捞了出来,尤睡睡只觉得他的手臂很有力,拴得她腰疼。
刚站稳,在柜子里蹲的脚软,她扶着柜子站。
卫衣已经套在他身上,徐淡州将球衣挂在衣架上,随手关上了柜门。
“礼物呢?”
尤睡睡手揣进上衣口袋,准备将礼物掏出来给他。
但是两个口袋都空空的,跟她现在的脑袋一样。
她蹙眉,连带着裤子口袋一同找寻了一番,只有一台手机。
“……”
礼物呢?她出来前确确实实带着的呀。
怎么会不见了,该不会掉在哪里了吧。
这个礼物不能给别人看见,有点丢脸!
尤睡睡脸上一下红一下黑,最后她仰着头朝他谄媚的笑了一声,“生日礼物就是我阿。”
明晃晃的摇着身后的狐狸尾巴。
待他离开,坐上瞿承一的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