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在。
“姨娘,绣坊地契还我,我要绣坊。”封云初眼神从外面移回来,睨着胡游琴。
胡游琴被她坚定的眼神吓到,抱着孩子后退两步,“我……我给你。”
不给她又能怎么样,封家绣技给了袁家,如今胡游琴拿着绣坊铺子一点用都没有。
父亲封仲承过世后这一年来,封家绣坊早就不成样子,绣坊里绣娘工人走的走,辞的辞,没有封仲承,封家绣坊没了根基,做不出好看花色,没有新顾客,只靠老客户走不长远。
从胡游琴那里拿回地契,封云初带着以蝶回了自己院子。
坐在案几旁,封云初甩了甩胳膊,感觉浑身酸痛。
就抱这么一个小婴儿,她用了全身的力气,这副身子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柔弱。
今天一天,耗费这具身体以前一年的力气,不到夜里吃晚饭,封云初随便吃了点垫肚子的,又喝了药便早早睡觉。
养精蓄锐,正是她现在要做。
第二日,封云初很早起了床。
在现代社会时她就有晨起跑步的习惯,来到这里不能跑步,自己就在院子里打了两套简单的太极拳。
这一动不知道,动了全身筋骨都酸痛。
早上吃了早饭,封云初拿着地契去了绣坊。
绣坊离封家宅子有点距离,以蝶看时间挺早,本打算套马车过去,封云初拒绝道:“我们走过去吧。”
现在这副身体太单薄,多走走对她有好处,以后要管理绣坊,需要精力的地方更多。
从昨日封云初病了一场醒来,以蝶就觉得小姐像变了一个人,不仅能镇住家里的婆子下人,就连胡姨娘都不敢与小姐大声说话。
以前封云初不会管封家的事,就算老爷封仲承在世,小姐也不曾来过绣坊,小姐在家里没有声望,恐怕绣坊那些做久了的绣娘不会听她的话。
以蝶把心里的担心跟封云初一说,封云初只是笑笑,没有说什么。
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到封家绣坊。
绣坊在京里的地理位置不错,靠近皇城,周边住户也都是些达官显贵,来来往往的人也挺多。
不过封云初和以蝶在门外站了一炷香时间,也不见一个客人往里面走。
封云初叹了口气,正准备往店铺里走时,里面走出来一个络腮男子。
络腮男子架着梯子往上爬,就要去取店铺上方的招牌。
“欸你干什么?”以蝶叫住他。
络腮男子垂头看了看底下头戴斗笠的人,看不出样貌,大概猜出是个小丫头,“封家招牌没用了,我取下来。”
“谁说没用了?我封家的招牌你说取就取。”封云初站出来。
络腮男子终于注意到另一个同样带着斗笠的人,斗笠下挂着白纱,白纱罩身,看不清里面,但声音让他觉得熟悉。
“是封姑娘。”络腮男子走下梯子,赔起笑脸。
封云初举手将头顶斗笠取下,露出面貌。
她这两日戴斗笠遮面是为行事方便,从现在开始她就要接管封家绣坊,再戴斗笠就会阻碍她办事。
“你是封家管家吧。”封云初端视着男子。
管家怔忪片刻,随即点头,“小姐,你不是今日要嫁去袁家吗?”
封云初不想与他解释这么多,从口袋里拿出地契,直说:“从现在开始,绣坊归我管。”
管家应该是还没有从胡游琴那里知道这个消息,听到封云初来意时脸上充满疑惑。
以蝶走到封云初旁边,把管家推开。
“小姐,绣坊绣娘和工人全走了。”管家在后面喊。
封云初一脚还没踏入铺子又挪了回来,回身望着管家,“你们想的真是周到,卖掉封家绣坊的钱就是你和姨娘的,你们心也太黑了。”
被猜到他和胡游琴的关系,管家明目一瞠。
“你们卖给谁了?”封云初打开地契,仔细看了看地契真伪,确认过后她又说:“地契还在我这里。”
管家想了想,才道:“晏侯府的世子爷。”
“世子爷说我们封家在这条街几十年,跑不到哪里去,就说收铺子的时候一并给。”管家讪讪。
封云初仔细想了想管家说的世子爷,没从原身记忆里搜索到什么。
这时一位嬷嬷从后面打断他们,“请问这是封家绣坊吗?”
以蝶过来答:“是的,这是封家的绣坊,嬷嬷有事吗?”
那嬷嬷看了看以蝶,又看了看站在里面的封云初,走到封云初面前,说:“老板你好,我家夫人有一条衣裙的绣针滑脱了,你看能不能补一补,我们夫人马上就要用。”
嬷嬷说着,举起手里的盒子,将盒子一打开,里面铺着一件大红团锦琢花云衫,衣衫用金线勾勒,腰间和前身有着大片花团锦簇,做工精美,款式华丽,一看就是上好料子所制。
今日第一次来就有生意,这还不得大显身手。
“管家,绣坊有没有……”封云初说着抬头一看门外,哪里还有管家的影子。
几人看衣裳看得入神,让那管家跑了。
封云初只好自己领着嬷嬷进门,一进店铺就发现,还真如管家所言,绣坊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