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起右手,随意挽了两下,展示自己伤势不重。
封云初浅浅一笑,“挺好,消防员叔叔赶巧救人。”
巡抚司就像她那个世界里的消防员,到处巡街,到处救人。
上次也是赶巧才救下差点被牌匾砸伤的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底莫名觉得不快。
明明与人约定好当日来谈店铺的事,却把人晾在这里两天都不说。
实在是气人。
可想想她又觉得自己生的这场气莫名其妙,便将心绪甩开,将晏时牧引到里间议事的地方。
晏时牧知晓自己言后失信于人之错,想要道歉,便听封云初坐下说:“世子,今日应该没什么事打扰了,我们来谈谈合伙一事吧。”
晏时牧噎了一下,点头应:“好。”
因为绣春楼得到宁王妃赏识,封家绣坊开始在青龙大街有了些名气,这一点晏时牧很清楚。
“那日我没去绣春楼,没看成你绣的衣裳。”晏时牧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绣一样。”
她一抬起眸子,撞进晏时牧如墨一般的眸子中,又慌忙偏头,不去看他。
封云初忽略后半句,觑着眼说:“你且去赵家看吧,我已经给了赵大娘子了。”
知道自己被挖苦,晏时牧没有恼怒,两人继续谈店铺一事。
旁边的铺子还没有装修出来,还要进行招绣娘、采买一系列的事,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花钱如流水,她封家积蓄支撑不了多久,还是要靠晏时牧入股。
两人说好合伙一事,封云初出力,负责店铺管理经营,晏时牧出钱,负责在封云初伸手时,能有银子拿出来。
最后股份按照四六分,分配完毕。
讨论完,便满意地点点头。
“过两日我会准备招人,铺子里不能就我一个绣娘,”以蝶绣出来的东西拿不出手,封云初说,“旁边的店铺也要进行修缮,还要采买,谈生意,许多事情。”
封云初说完,问晏捺去柜台上拿纸笔,将一应事务写下来让晏时牧看。
晏时牧看她准备得如此周全,一丝一毫都照顾到了,也就不操心。
两人又拟了文契,摁了手印。
要晏时牧摁手印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人印章,在文契上拓了章。
封云初站起来,下意识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晏时牧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盯着她白皙的手打量了一下,又顺着她的手臂往上,撞进她有些迷离的眼里。
“……”
封云初立刻放下手。
她忘了,这是在古代,他们名义上是合作关系,其实自己就像一个打工人,要为晏时牧卖命赚钱的。
“抱歉,我搞错了。”
封云初尴尬地在大腿上搓了搓,然后端起身前的茶抿了一口。
“这是什么意思?合作要牵手吗?”晏时牧问。
封云初轻点头,解释道:“在我的老家,两个人达成合作关系,就握手言欢,表示以后在合作□□同成长,一起努力,一起赚钱。”
她也不知道这么解释晏时牧能不能听懂。
她低头看了看文契,蓦地一只手横在她眼前。
“合作愉快!”晏时牧伸出左手。
封云初怔忪片刻。
晏时牧以为要像她一样伸右手表示尊重,他低头瞧了瞧自己的右手,咧嘴干笑:“我右手伤了。”
“没事。”封云初也伸出左手,两人顺利达成合作关系。
“过两日铺子里招人,我司里没事,我带人来帮忙。”晏时牧说。
封云初一边收拾文契一边说:“都行。”
这时,以蝶给赵大娘子送完衣裳回来,顺路买了些果子点心,铺满盘子,见小姐和世子在谈事,便送了一碟子过来。
果子是才出炉的,冒着热气,香喷喷的。
以蝶不知道晏时牧的手受伤,走到他们身边时,果子落到他右手上。
冒着热气的果子烫在晏时牧手臂上,热得火辣,晏时牧赶紧伸手去拨,一下子扯着伤口。
“嘶——”
晏时牧疼得哼出声来。
以蝶一看自己闯祸了,忙不跌去扶,见晏时牧手臂上墨色直缀渗出黑色水渍来,一看就知道是血染的,她更是无从下手。
“对不起对不起,世子,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以蝶急得发抖,眼泪跟着哗啦啦地流。
她也是不知道他身上有伤,才没注意到,晏时牧不便计较,“没事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渍出来,嘴唇疼得发白,脸上瞬间少了颜色,看起来伤得不轻。
封云初见了,忙叫外面的晏捺去请大夫。
“不用,一点小伤。”晏时牧倔强道,“随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晏捺进来见了,流了那么多血,赶紧往外面跑,晏时牧拉都拉不住。
“还是要看看的。”封云初说。
说着,她便让以蝶去准备点热水,得把伤口清理一下。
以蝶听命,赶紧去后面烧热水去。
烧好水端过来,封云初看水冒着热气,又叫以蝶去兑点冷水。
她扶着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