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歇息了几天,各个方面都做得不错,她很放心。
身体也在以蝶照顾下慢慢恢复过来,一日,封云初正准备出门,她约好去官府拿绣庄印契。
购买城西外那块地,与庄宅牙人签了立契,付了款,印契还没时间去拿。
她正在戴斗笠,就见以蝶捧着木盒从房里出来,打开盒子,对她说:“姑娘,不用去了,世子已经派人把印契送来了。”
“什么?”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封云初不知道为什么有片刻心颤,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还未这么在意一个名字过。
见她有些不对劲,以蝶垂头问:“姑娘怎么了?”
封云初捂着胸口摇摇头,“没事。”
她不想被人当成生病,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对了,晏侯府的张大夫还在角院吧。”她问。
为了能事事观察到她的病情,封家女子又多,怕其他人再生病,晏时牧就将张大夫安置在封家。
封家大都是女子,张大夫不好住在里面,就在角院住下。
以蝶点点头,“张大夫说你可以身体好些了,再吃两副药就差不多了。”
“我去谢谢张大夫。”
说着,封云初去角院,敲敲角院的门。
敲了两下没人回,就听到后面传来声音,“姑娘,大夫在厨房熬药。”
她又去了厨房。
见到张大夫,封云初行了万福礼,“感谢张大夫妙手回春。”
前几天她生病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快死了——这古代人真不易,头疼脑热发烧就处于死亡边沿。
张大夫扇了扇火,站起来,“无事,姑娘,凡事不要太劳累了,多顾及自己的身子。”
两人唠了一下话,张大夫把锅里熬好的药倒在碗里,沥掉药渣,端给以蝶,“来,喝完这副药,你的病也好了。”
封云初点点头,接过药碗。
大夫在旁边看着,她不能倒,只能慢慢喝。
喝完后,以蝶忙把随身带的蜜饯拿出来,给她含下两颗。
张大夫像看自家儿女一般,看到她急切找糖的模样,笑着摇摇头。
从厨房出来,封云初没有回房间,既然不去官府,她决定去城西外看看。
大半个月未去,不知绣庄修得怎么样了。
春寒料峭,冷风呼啸,绿草发芽,鲜花盛开,又是一年春。
远远瞧去,那头的玉兰树也慢慢长出新芽,花苞通亮,看起来像一只只小鸟站在枝头。
绣庄修建了一个月,也慢慢有了雏形。
古代建筑采用木柱、木梁构成的房屋框架,屋顶与房檐的重量通过梁架传递到立柱上,而墙壁只起隔断的作用。
在这一个月里,因时常下雨下雪耽误进程,目前房子只有木柱桩子组成的底座,后期还要慢慢修建。
时至桑榆,天边霞光浅淡,不消半刻,霞光隐去,天也慢慢暗了下来。
戌时二刻,天已暗黑,晏时牧带着晏竖和其他巡抚司的官兵正在巡街,就听有人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大喊着:“世子,世子……”
晏横跑得急切,没来得及刹住脚,直接在台阶下摔了一跤。
晏时牧蹙眉,声音沉稳:“怎还那么莽撞,遇事如此轻浮。”
晏横不如晏竖遇事沉稳,时常毛毛躁躁,但极少摔成这样。
“不是的世子,绣庄着火了,着火了……”晏横一边重复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晏时牧倏地跑到宽阔地,远远瞧见天那头炊烟袅袅,烟雾极大。
他拧眉,伸长脖子望:“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着火了?”
晏横回答不上来,只挑重点说:“世子,听说今日下午封姑娘去了绣庄,还没从里面出来……”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眼前唰地闪过一道人影,撩起冷风刺骨。
前头传来马蹄声,晏时牧翻身上了马,朝这边吼到,“还在等什么,快去封家找张大夫去,晏竖,快去望火楼看看,让他们快点来,其他人先跟我过去。”
“是。”晏竖拍了一下晏横脑袋。
从地上爬起来的晏横摸了摸自己头,忙往长街另一头跑去。
巡抚司其他人跟在晏时牧后边,晏竖提着剑往望火楼赶去。
快马趋到城西外,晏时牧远远看见那头燃起熊熊烈火,黑色烟雾缭绕,迅速攀升,天空被染黑一片,山下树梢也被波及,烧了一大片。
他赶到绣庄外,拎起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的衣领,大喊:“怎么回事?里面有人吗?”
其他看热闹的人忙退后两步,手上的人指着大火支支吾吾:“里面……封姑娘还在……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