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赔呢?”
那嬷嬷扯着嗓子喊:“这是你们布线不好,稍微一扯就脱线了,还有这刺绣,绣得也不工整,穿了你们的衣裳,我们娘子的身上都脱了一层皮,你们家衣裳材料不好吧,说你们是京城最好的绣庄,有最好的绣娘,怎么就绣出这么个东西,竟害我们——”
嬷嬷把衣裳狠狠往地上一扔,抬脚踩了几下,靴子上沾着泥土,踩在衣裳上,衣裳瞬间脏兮兮的。
“哎,你这个老妪,是不是饭吃多了,跑到这里来撒野,去,去叫庄子里的卫兵,把这人……哎,封姑娘来了……”周尊从还没说完,就看到封云初来了忆浣庄。
见到封云初,那嬷嬷昂起头用鼻孔瞧人,一副盛气凌人模样,傲声道:“你就是忆浣庄的东家封云初?”
那人该是不信封云初是这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封云初走过去,问周尊从,“周老板,发生什么事了?”
“封姑娘,这位妈妈说咱们家刺绣不好,还有衣裳上有一大截被剪刀捡的口子,这位妈妈非说是我们衣裳材料不好,口子是扯出来的,还说他们娘子穿了我们的衣裳,身上还出现别的问题……”
后面的话周尊从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说出口,曾氏站出来接下去,“妈妈说,我们的衣裳让他们娘子身上脱了层皮。”
意思就是衣裳不止质量有问题,可能还有其他问题。
以蝶把衣裳捡回来,拍了拍上面的泥巴,递给封云初。
封云初拿过来,翻了翻衣裳,衣裳身前连接背部,划了好长条口子,看两边切合均匀的地方,分明看出是剪刀所剪。
衣裳的刺绣被挑开,乱七八糟的丝线滑落下来,完全看不出绣了个啥,而那些被挑断的绣线,是系统发给她的合股线。
合股线不易断落,最适宜用来捆绑玉饰,而这件衣裳,除了身前用小片的玉饰作羽毛装扮,还有纽扣,用金属制成,这些都是以合股线绣成绑起来。
可这些装饰,零零碎碎跌落一地,摔了粉碎。
“这位嬷嬷,请问贵家娘子是谁?我可以见见吗?”封云初凑在衣裳边嗅了嗅,走近嬷嬷,问。
嬷嬷露出谨慎之色,嗫嚅道:“你要干嘛?我们娘子岂是你想见就见的。”
封云初又凑近闻了闻,说:“嬷嬷,衣裳上面有一股药粉的味道,娘子穿了我们衣裳身上不舒服,可能是药粉导致的,至于这些玉饰碎珏,还有上面被划拉的部分,我们忆浣庄既是卖成衣的,也可以帮忙绣补……”
她的话还没讲完,嬷嬷瞳孔收缩,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衣裳,低头闻了闻味道,声音比刚才平静一下,说:“不用你们补,我们家有绣娘。”
说完,嬷嬷将衣裳装进包裹里,揉进旁边的小丫鬟手里,转身走了,小丫鬟抱着包裹跟在后面。
站在门口,封云初看着嬷嬷上了马车,马车慢慢走远才叹出一口气来。
像这种难缠的客人他们经常遇到,已经见怪不怪了。
周尊从走来,说:“姑娘怎么闻到衣裳上面的味道,我怎么没闻到。”
封云初转过身,“很淡很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我说是药粉,也只是乱说的。”
不去查,根本不知道那香味是什么,说药粉玄乎一些,让那个嬷嬷自己去查。
在京城,难免会听到这家夫人和小妾争得头破血流,那家娘子被妾室压着喘不过气,都是常有的事。
看着情形,也是哪家府里的娘子们相争导致的。
马车里,沉香的香薰扑鼻,一丫鬟打着扇子轻轻挥动,将香薰扇得满车内都是。
“娘娘,方才忆浣庄的东家说这衣裳上面有香味,您身上的痒可能是这香味导致的。”嬷嬷将衣裳递过去。
穿着靳贵华美的女子接过衣裳,凑近鼻子嗅了嗅,蹙眉道:“有香味?我怎么闻不到。”
嬷嬷转头瞧了旁边薰炉一眼,女子立马明白,她喜爱熏香,屋子里总是薰得香香的。
久而久之,鼻子就只能注意到自己屋里的味道,很难闻到衣裳上的,就算有所发觉,也只会以为是薰衣的味道,根本不会往药粉上想。
女子咬着牙,五指捏紧,衣裳被她捏得皱起来,她一把将衣裳丢到角落里,狠狠地说:“肯定是那个贱人,竟敢在本宫的身上下毒。”
嬷嬷俯身凑过来,小声问:“娘娘,那我们怎么办?”
“本宫要让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