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水里的人正是去岁联合封管家一起,骗取他钱财的掮客吴痕。
晏时牧坐在窗户口,月光打在他脸上,显现出不一样的神情。
从去岁起他就让晏竖带着人去抓,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掮客吴痕拿着他的钱竟然跑到了邻国大骁。
在大骁用他的钱财,混到了诺奇王子身边,如果不是今日诺奇王子把他交出来,吴痕还打算逃走。
想必诺奇王子能知晓忆浣庄的事,也应该与吴痕有关。
吴痕骗了封管家,骗走封家的田产土地卖钱,封管家已跳崖身亡,吴痕却拿着别人的钱逍遥法外,想想都觉得气。
“灌他。”晏时牧命令。
“是。”
晏横听命,掐着吴痕的脖子,猛地往水缸里摁下去,过了一会儿,再将人捞上来。
巡抚司里也有一些惩罚士兵的方式,其中灌水就是。
晏横待在巡抚司的时间长,有的时候他负责执行,对人体能在水里憋多长时间的事很拿手,所以他这一上一下的功夫,都是拿捏到位的。
吴痕被人拎着脖子提上来,无力地扑到水缸边沿,痛苦地咳嗽起来,“咳咳……世子,小的知道错了,小的不该骗您,小的知错,您想怎么罚都可以,能不能不要让小的喝水了,这水一点都不好喝。”
水当然不好喝了,水缸是晏横带着几个弟兄准备的,知道这是惩罚吴痕这种小人的,晏横带着兄弟们在水缸里撒了泡尿,味道肯定难闻。
晏横扯了扯嘴角,抬眼就看见拧眉瞅着他的世子,笑容一下憋了回去。
“吴掌柜,你真是太厉害了,做了掮客那么多年,居然连本世子都骗,实在太大胆了。”
不仅如此,吴痕连做了那么多年的店铺丢下,留下妻子小儿跑了,晏时牧去吴家铺子找人的时候,派人打砸了铺子,吴家妻儿被赶回了老家。
害怕吴家妻儿被其他人欺负,他还给了笔钱护送他们回去。
他这个世子真是做冤大头习惯了,连个小小的掌柜都敢骑到他头上。
所以此次见到诺奇王子把人带出来的时候,他恨不得当场就给人杀人。
“世子,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骗世子,小的该死,小的不是人,世子杀了我吧。”吴痕昂着头,一脸不怕死的表情。
杀人可不是晏时牧做的,他摆摆手,“先留下这个人,到时候可能有用。”
吴痕是跟着大骁使臣进京的,应该了解大骁。
晏时牧作为这次接待行人,需要了解大骁的种种,更要负责使臣们的安危。
其实他心里还有点担心,大骁人擅骑射打仗,虽文化方面不足大梁,但军力方面比大梁略高一些,双方若打起仗来,大梁不一定能占上风。
他担心此次诺奇王子有备而来,对大梁有其他的威胁,那他这个接待行人难辞其咎。
留下吴痕,以后也有用得着的地方。
当然,用不着最好。
宫中给诺奇王子和大骁的使臣接风洗尘,宴会上,诺奇王子站出来行了跪拜礼,说:“感谢梁皇为我等接风,还有半月就是您的生辰,诺奇在这里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诺奇王子知礼,皇帝甚感欣慰,忙叫内侍为王子布菜。
“是这样,皇帝陛下,听闻您大梁有一种刺绣,比古绣绣出来的衣裳好看百倍,本王子有些羡慕,我等穿的是我们国家的衣裳,参加陛下的生辰宴,恐有些失礼,皇帝陛下,我等有个请求,请允许本王子去见识见识你们大梁的衣裳,也穿你们的衣裳参加宴会可否?”
诺奇王子说完,看了看他们大骁所在的使臣方位,大家对他的建议都没意见。
在来大梁的路上,大家都听那个叫吴痕的商人说过,大梁的衣裳穿起来舒服极了,比他们大骁的动物皮毛好看。
他们早就想见识大梁的衣裳,想过过瘾,以后回大骁也能带些回去,让家里的娘子穿穿,显得有女人味些。
听到王子这样说,皇帝没想到邻国王子这么可爱,哈哈大笑起来,“好,朕当然高兴,你们能喜欢我们大梁的文化,还了解我们的刺绣,真是难得,让晏爱卿带你去上京服装市场逛逛,我们大梁可有不少好东西呢?”
“多谢陛下。”诺奇道谢。
晏时牧也站出来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