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出三个月就把舒安国给带回来,说要结婚,我就知道她不是真心喜欢那小子,只是看上了他的滨城户籍和家庭条件,可结了又能怎么样?婚后不到四个月就怀了孕,不照样没学成画画?这都是命啊。】
......
那年,舒遥刚满十周岁,对于外公外婆说的这些话还只是一知半解。
直到思念一年又一年的累积,直到每个新年的期待落空,她才渐渐明白,原来爸爸妈妈不回来看她,不只是因为工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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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舒遥睡得不安稳。
从梦中惊醒时,四周一片漆黑,她只能听到窗外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愣了几秒,她将身体蜷缩起来,就连脑袋也一并埋进了被子里,柔软的布料紧紧贴在她的脸上,就像是温暖又柔软的手掌轻轻抚上了脸颊。
舒遥哽着喉咙,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扑簌扑簌地无声落下,瘦弱的脊背也跟着抖动起来,彷佛要将压在心底的委屈一并发泄给黑夜和寒风听。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遥渐渐清醒,擦掉脸上的泪水。
也是在这时,她才察觉出身体有点不对劲。四肢瘫软没有力气,就连从鼻腔呼出的气也都是热腾腾的。
有个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掀开被子后,她费力深吸了几口气。
接着将自己冰凉的手掌触上额间的肌肤,体温滚烫,还有一层薄汗,果然是发烧了。
舒遥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临近年底的工作安排有很多,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趴下。
打开台灯,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冰袋夹在颈下,又走到电视柜旁,蹲下身子,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着感冒药。
她记得当初搬家的时候,张小宝还问她要把药品放到哪里,当时她正在收拾衣橱,便随口回了一句,可到底自己说的是哪来着?
舒遥几乎能想起那天搬家时的所有画面和对话,可偏偏到了小宝姐问她把药品放到哪里时,记忆就像是断了片似的,忘得非常彻底。
她抱着冰袋,将客厅内的橱柜翻了一遍,结果连个药盒的影子都没见到,干脆回卧室拿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下意识歪头躲闪了一下,等再睁开眼时,两条信息进入到她的视线当中——
【图片】
【这条手链是你的吗?曼青姐在酒馆里捡到的,让我问问你。】
陈璟在一个小时前发来的。
舒遥不工作的时候,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所以,她连图片都没有点开就直接回复道:【不是。】
放在平时,她或许还会再问一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可现在她只想知道药品到底在哪里了。
退出后,她立即点开和张小宝的聊天对话框:【小宝姐,睡了吗?】
等了几分钟,迟迟没得到回复。
看来是已经睡了。
舒遥没打算因为这点小事把小宝姐喊起来,便直接退出了聊天页面。
还是再熬几个小时,等天亮了直接叫外卖吧,她在心里暗暗想道。
几乎在同一秒,手机屏幕下方跳出一个小红点。
陈璟:【这么晚了还没睡?在工作?】
反正她睡也睡不着,窝进被窝后,干脆跟他闲聊起来:【睡了一觉又醒了。】
陈璟:【失眠?】
舒遥:【被迫失眠,好像是有点发烧。】
陈璟:【家里有药吗?】
舒遥:【有,就是不知道被塞到哪里了,等天亮了我起来找一找。】
陈璟:【那体温计?】
舒遥:【和药在一起。】
陈璟:【......】
陈璟:【你现在什么感觉?和我简单描述一下?】
舒遥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随后总结道:【冰火两重天,脖子上面热的要炸了,皮肤都有些紧绷绷的,但脖子下面冷得起鸡皮疙瘩。】
陈璟:【体温应该很高了,需要快点降温。】
舒遥:【降着呢,我抱着一个冰袋,等这个不冰了,我就再去冰箱里换一个。】
陈璟像是直接忽略了她这条消息,直接说:【我这边的拍摄刚结束,顺道买点药给你送去,饿吗?有没有想吃的?】
有那么一瞬间,舒遥甚至怀疑自己已经烧出了错觉,就连汉字都看不明白。
她飞快地将手机拿到面前,将眼睛瞪得溜圆,在这行字上来来回回看了三趟,才敢确定。
发烧的人不说假话,她的确稍稍有那么一点心动,但很快就被成年人的理智给压了下去:【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我感觉问题不大,应该就是有点受凉,说不定等我睡一觉起来就退烧了。】
舒遥这样说,并不是单纯出于客套。
而是,她清楚的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心灵是最脆弱的,她担心自己会抵抗不住陈璟的关心,干脆卸下所有包袱和防备,当一次爱情莽夫。
不过,好在那句话发过去之后,陈璟很长时间都没有给她回复。
舒遥也没往心里去。
反正这会儿她也不困,干脆就倚靠着床头,刷了会儿短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