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是气她在骗他吗?
可她说的话他一眼就看穿了呀。
她有些无措地站起身,“我……”
“这件事我不会再管。”
戎秋打断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玉匣放在桌子上。
他冷声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没再看她,径直离开。
“……”
姚枝雪看向玉匣,上面雕花精致,光是这个匣子就已经是一件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她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珠子,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
是前世她见过的那颗夜明珠。
-
接下来的这两天戎秋都没出现在学院。
考试成绩很快就出了,姚枝雪被分去了甲字堂,就连安维均也超常发挥,被分去了乙字堂。
她盯着榜看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戎秋的名字。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总之这一整天她都有些走神。
甲字堂的学习氛围很好,和己字堂一样的安静。
不过己字堂是因为有戎秋在,没人敢说话,而甲字堂则是因为大家都在学习。
赵夫子看出她神思不属,以为她是第一天来到甲字堂不适应,课后将她带去了书房。
“甲字堂教的内容虽然有些深,但你也不必感到有压力,只要你肯学,定是能跟得上的。”
姚枝雪乖乖听了一会,保证接下来会认真上课,赵夫子这才放她离去。
她看见书桌上摆着这次小考的试卷,离开的脚步又顿住。
“怎么了?”赵夫子问。
“夫子,我想看一看其他同窗的试卷。”
赵夫子虽然不懂她看那个干什么,但还是同意了。
姚枝雪抱着一沓卷纸坐在外间,一张一张的翻看,终于翻到戎秋的试卷。
他的字还是丑的那么别具一格,看得出每一科都很敷衍,甚至明算更是交了白卷。
最后一张是他的明经试卷。
他明经倒是答得满满当当,仔细一看,废话连篇,与其说是在答题,不如说是在练字。
看得出他想将字写得好看一些,横平竖直,只是这样写出来的字更奇怪了。
明经很简单,姚枝雪记得自己答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当时他一脸认真地写,想不到是在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潦草,她甚至能想象到他当时不耐烦的神情,末尾更是糊了一团墨水,一定是他耐心告罄,最后将笔放在那了。
“……”
姚枝雪忽然有点想他。
他这两天没来书院,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戎秋其实也没做什么,他这两天都泡在天香一品楼,身上都快被一品楼的酒给腌入味了。
他是真的想不明白。
越想不明白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喝酒。
那个陶青,处处都不如他,姚枝雪眼睛是瞎了吗?
那个陶青就那么好?
好到即使他害她也无所谓?
戎秋把酒杯重重放在案上。
“酒呢酒呢,喊了多少次了!”
包厢里进来一个人,薄纱覆面,在门口站了一会才朝他走过来。
戎秋看都没看她,长腿一抬,架在案上。
他可不认识什么女人。
“爷心情不好,你赶紧滚。”
她果然停住,却没离开。
戎秋更加心烦,“哪个不识相的将你放进来了?”
门口的小厮抖着身子回道:“世子爷,这位姑娘有你的玉牌。”
玉牌?
什么玉牌。
他抬眼看过去。
姚枝雪把面纱摘下,她站在那,想过去又不敢。
只能期期艾艾地喊他,“殿下……”
他下意识要坐起来,又想起什么,面色不善地躺了回去。
“你来这做什么。”
他语气又冷又硬,姚枝雪很少见他这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老老实实道:“来找你。”
戎秋心里窝着火,说出的话就有些不太客气。
“找我?你忘了上次怎么被赵三堵在那的了?怎么,这回是等着陶青来救你吗,不过他可没那个本事。”
姚枝雪一愣,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你知道赵祎的事?”
不小心说漏嘴的戎秋:“……”
他直接转移话题,“你是因为陶青的事来找我的?我都说了我不会再管。”
“不是……”她摇头。
戎秋冷哼一声,“难道说陶青现在连算计都懒得算计了,直接让你来求我办事?”
他态度很不好,身上都是酒气,整个人也十分的不讲理。
她舅舅身上也有酒气,只不过十分刺鼻,且每每喝了酒之后都会打人。
戎秋……应该不会吧。
姚枝雪虽然有点怕,但还是慢吞吞向他走了过去。
“和陶青没关系。”
“你一直不来学院,我有点想你,所以才来找你。”
“你……还在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