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总是不讲道理,她又哭又闹,累了就伏在他肩上小声抽泣。
戎秋把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将她裹了个严实,做完这些才呼出一口气。
“没有要卖你,也没有骗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就带你离开。”
姚枝雪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忽地轻声唤他,“戎秋。”
尾音拉得老长,教人心里也跟着一荡。
她长发凌乱地披散着,颤巍巍的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双颊因醉酒而泛起潮红,红润水光的唇在喊他名字的时候会微微撅起来。
“戎秋,戎秋……”
她迭声喊他。
她挣开被子,一双白玉似的藕臂探出来勾住他的脖子。
“你会娶我的是不是?我不想回家。”
她几乎是半挂在他身上,戎秋只好一只手扶着她,一只手撑在床上。
“你先放开我。”
她抱得更紧了,声音又娇又媚,“你快说呀,会不会娶我?”
其实对付喝醉的人说容易也容易,只要顺着她的话哄她就可以了,可戎秋抱着她,深呼吸了好几次。
“等这次我父兄回京述职我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们。”
姚枝雪慢慢松开手,与他对视着。
两人呼吸相缠,他眼底漆黑如墨,让她看了无端有些心惊。
他的手抵着她的后背,不给她一点后退的机会。
“如果你是在骗我,就要一直骗我。”
他慢慢低下头,两个人鼻尖碰在一起。
“……记住了吗?”
-
翌日,两人一同回了学院。
安维均一看见两人,就迫不及待地举起小咪,邀功般地说道:“它昨天真的抓到了一只老鼠!”
戎秋保持怀疑态度,“真的假的?”
“是真的。”李蕴然有些无奈道:“昨日你们是没瞧见,那老鼠都快有它半个身子大了。”
“这么厉害?”戎秋逗了它一会。
小橘猫偏头蹭他的手指,还讨好地舔了舔。
“戎哥,小咪可真喜欢你。”
安维均语气酸溜溜的,他喂了它好多天,小咪才肯让他抱的。
戎秋嫌弃地屈指弹了它一下,“才咬完老鼠就来舔。”
他这么一说,安维均也才反应过来,把小咪放回了地上。
“戎哥,你昨天带着小姚去哪玩了啊?”
说着,他看向今天异常沉默的姚枝雪。
“你……你!”他瞪大眼睛,又猛地看向戎秋,谴责道:“你居然带着小姚去找女人!”
戎秋:“……”
他一掌呼在安维均后脑勺上,“什么乱七八糟的。”
安维均指了指姚枝雪脖颈上的红痕,“都留印了,这下嘴可真够狠的……”
姚枝雪还不知道,陶青默默拿了镜子给她。
镜子里,她脖颈上有几点红痕。
姚枝雪茫然地看向戎秋。
戎秋:“……那是你被蚊蚋咬的,你忘了?”
而且她这个眼神什么意思?
他昨晚可什么都没干!
“啊,好像是。”他不提还好,一提她又开始觉得痒。
“别挠,”戎秋拿出药膏给她,“用这个。”
姚枝雪沉默片刻,从他手上接过。
“谢谢。”
“……不客气。”
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持续了好几天,姚枝雪做什么都紧跟着陶青与李蕴然,就连用膳的时候也尽量不坐在戎秋身边,甚至晚上睡觉都紧靠着墙。
戎秋忍了几日,没想到她反而变本加厉。
“你……太近了,我不方便。”
戎秋枕着胳膊,“哪不方便?这不是能躺下吗?”
“……”姚枝雪看着他另一侧空出的地方,没说话。
“行了行了。”他稍微挪了挪,“这样可以了吧?”
……几乎没什么变化。
姚枝雪躺下。
那一夜的记忆于她来说有些混乱,只记得他抵着她的额头,一遍遍说着不要骗他。
迷蒙间,他摸了摸她的手。
“你手怎么这么凉?”
虽然其他几个人都睡着了,可姚枝雪还是怕别人听见。
她声音放低,“我来葵水了。”
戎秋对这个词很陌生,想了许久才想起好像是女孩子每个月都会有的东西。
他有些无措,“那,那怎么办?”
姚枝雪安静一会,“我脚也有点凉。”
她声音带着点委屈,像是在撒娇一样。
戎秋迟疑片刻,小心坐起身挪到下面。
他盘腿坐好,把她的脚放在自己小腹上。
姚枝雪没想到他会如此,想把脚缩回来,却被他握住脚腕,动作强势地拉了她一下。
他力气当真很大,她动都动不了,只好随他去了。
热度从他身上源源不断传来,姚枝雪不敢低头看他,心一直跳个不停。
她捂着心口,好像能感受到自己急促的心跳。
他对她,当真是很好很好的。
姚枝雪有时会想,倘若没有舅舅一事,她还会想要嫁给他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