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年迈的父亲脸上无比愤恨的双眼。
“因此,我请求你离我儿子远远的,我请求你与他永生不要再相见!因为你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对他极致的伤害!”李立新奋力地捶打着胸口,像是苦苦哀求着。
那一夜,她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像一具行尸走肉,穿过深夜里冷清的校道,像是走了很漫长的一段路,才回到寝室内。
她太晚醒悟到这个悲痛的事实——义无反顾的青春,原来是错的!
她也终于明白当时宁小玲提醒她的那些观点是完全正确的。在她没有彻底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就为他付诸所有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真正的李成卓也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原来,那也并不是爱情,只不过是她长期以来对自我感动式的付出产生的一种信仰罢了,因为她信奉努力过就肯定就会好的结果导向,现在想来只不过是一个梦幻的笑话罢了。
她躺在床铺上,一整夜无法合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等不到李成卓的回应,或许回国后他父亲告诉了他这个冰冷的真相。她无法为自己的爸爸辩解些什么,虽然是无意,但他亲手夺走了那个女人的生命。她想起胡丽曾说过当年李家正是因为他母亲的离世导致家道中落,负债累累。而李成卓为了守护风雨缥缈的家作出了不可名状的牺牲,胡丽成为了他永生的噩梦,原来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爸爸剥夺了他母亲活下去的光阴。
她的心脏绞痛,原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她。她曾无数次奋勇地朝他奔赴而来,如今在他看来,想必是无比憎恶的举止。他或许也会觉得曾经他流露出来的那丝情意是如此的不该。在往后的岁月里再想起她时,他肯定会想起她爸爸的那张脸,他肯定会因此感到不适,甚至是恶心。当他知道这个事实后,他会有多痛恨她?
4
林夕倒在床上,全身仿佛没有气力去做任何事情,她甚至懒得下床走动。任凭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李成卓的身影,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她怎么也赶不走,似乎要将她的全身吞没,直至眼泪直流,周身疼痛,心肺窒息。
何睿给她打来电话,她本不想见任何人,但他说已经到了她家楼下,她只好勉为其难地下楼。
何睿坐在摩托车上,朝她招手。他也发现了她那双有些红肿的双眼,但仍挤出一幅笑颜逐开的面容。
“你找我什么事?”她的语调有气无力,整个躯壳如同骷髅,毫无精神。
“走,今晚我请大伙吃宵夜去。”何睿将车头的一个头盔递给她。
林夕没有接过头盔,低声说,“不太想去。”
“走吧,小玲她们也在。我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大好,所以更要出来嗨呀,别浪费了难得的假期嘛。我已经点了你喜欢的那家桥头的小龙虾,走不走?”
小龙虾倒是让人能提起点兴致,毕竟那家店总是门庭若市,排起长龙,可不好买到这样唇齿留香的美食。
“好吧。”林夕接过头盔,坐上了他的摩托车。
“天气这么冷,这个给你的。”何睿从口袋了掏出一对蓝色女士手套,递给了她。
“谢谢。”林夕接过手套,戴了上去。
吃饱喝足后,大伙又提议去K房唱歌。包厢内五光十色的灯光闪烁在林夕的脸上,情歌的声调响起,她再次想起李成卓眉宇间的挺拔,霎时黯然神伤。
她提议摇骰喝酒。何睿常常抢在她之前故意输掉,显而易见地为她挡酒。
“哎,何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不用让着我们这些女生的。”宁小玲吆喝着。
“没有没有,是我技不如人。”说完,何睿又将一杯啤酒吞入腹中。
下一轮待林夕输后,她将玻璃杯倒满,一饮而尽。
“林夕,你是不是快醉了,输了喝半杯,不是一杯呀。”宁小玲问道。
“不打紧,我只是渴了。”林夕一边豪饮,一边掩人耳目地仰天大笑。那笑声尖锐,苦涩又悲哀。只有自己知道笑起来时脸颊上的肌肉有多痛。
众人呆呆地望着悲痛欲绝的林夕,茫然无措。
一杯又一杯地下肚,林夕甚至不觉得酒精苦涩,她只希望自己不再清醒,直至烂醉如泥。
第二日清晨,林夕发现自己从一张双人床醒来,身旁是已经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的宁小玲。
林夕吃力地睁开睡眼,昏昏沉沉地问,“小玲,昨晚是谁送我过来的?”
“那当然是何睿啦,还能有其他人吗?你是不知道,昨晚的何睿真的让人泛起恻隐之心。你喝醉之后,他望向你的眼神,比你还要悲痛。”
何睿向来都对她嘘寒问暖,或许她有些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哀痛。她扶起额头,发现床边有一盒药物。
“这是?”
“解酒药啊。毫无疑问,何睿给你买的。”
“噢。”
“林夕,你的眼里除了李成卓,对于其他人的努力,你统统都已经屏蔽了吗?”
宁小玲的话一语中的。长期以来,她确实忽略了一直陪在她左右的人。
宁小玲打算继续点醒她,“如果我是你啊,我就选何睿。毕竟李成卓是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人。虽然李成卓各方面都很优越,堪称无与伦比。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