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对这个女儿是很宠爱的,蔡文姬从小就聪明伶俐,文采斐然,闻一知十,六岁听琴辨音,在她身上下的心血也比较多。 现在也是时候给她找个归宿了。 蔡邕说:“琰儿,你已到及笄的年龄,是该给你说门亲事,你有好的归宿,阿翁和阿母也就放心了。” 蔡琰表示:“女儿不嫁,要一辈子照顾阿翁阿母。” “净说傻话,哪有一辈子待在家里的。”蔡邕笑道:“我看卫仲道那孩子就不错,河东卫氏是当世名门,和咱们蔡家也素来交好,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再说当初卫仲道父亲在世时,也曾说起过此事,只等你们长大成人……” 蔡文姬摇摇头,“女儿还小不想嫁人,况且自觉和卫二公子并不相配,再者子玉哥哥说‘乌托邦’那里的男女要两情相悦才执手偕老,女儿虽不成器,也想找个自己中意的。” 蔡邕大皱眉头,“什么乌托邦,都是子虚乌有,是野史志怪才有的故事,怎么当真。儿女婚事自然是父母做主,哪有自订终身的,说出去惹人耻笑。” 赵五娘也说:“昭姬我儿,仲道那孩子仪表堂堂才学出众,怎么就不中你的意?” “阿翁阿母,女儿这次要忤逆您们的话了。”蔡琰是铁了心反对这门亲事,她看了眼帐篷外的天空,充满憧憬,语气坚决,“女儿的意中人,一定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这又是什么混话?!”蔡邕夫妇都傻了,怎么才几天功夫,女儿就疯癫了,这都什么虎狼之词? “是紫霞仙子说的,子玉哥哥给我讲的大话西游的故事。”蔡文姬歪头道,眉眼含笑,既调皮又执拗。 “故事哪能当真!”蔡邕和赵五娘直哆嗦,又是子玉哥哥,刘和这竖子简直过分,这是要把我女儿拐飞啊,原先昭姬这孩子挺听话的,都怨这小子。 “反正女儿是不嫁卫仲道的。”蔡文姬抱起吉他就往帐篷外走,到门口拍拍妹妹蔡贞姬的小脑袋瓜,“要不等贞姬长大嫁给卫仲道吧。” 说着笑着跑出去。 “简直岂有此理!”蔡邕脸都气白了。“刘和竖子,我非找刘伯安好生理论不可,他怎么教儿子的,非让他还我一个温顺女儿!” “好了,你小声点,让主簿那边听到不好。”赵五娘安抚他,“昭姬要是不喜欢卫仲道,不嫁就不嫁吧,反正她还小。” “你让我怎么和卫家交待,我蔡邕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当初也就是酒席宴会上一句儿戏之言,男人喝酒后说的话能当真吗,何况两家又没交换生辰八字也没聘书礼金,怎么就非嫁卫家不可,我看刘子玉的家世比卫家只高不低。” “妇人之见。”蔡邕语气缓和下来,目光一转,落在门口呆呆站着吃瓜的小女儿蔡贞姬身上。 见蔡邕看她,蔡贞姬立刻露出警觉目光,转身就往外跑,“阿翁休想让我嫁给卫二公子,我和羊家哥哥说好了,长大要嫁给他做妻子的。” 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蔡邕和赵五娘相视苦笑,得嘞,又一个私定终身的,真是女大不由娘啊。 之前蔡邕隐居避祸十余年,和太山羊家交从过密,太山羊氏也是世家名门,钦仰蔡邕才学,对蔡家是礼敬有加,多加照拂。 后来这个蔡贞姬还真嫁给羊家人,子女皆尊贵无比。 蔡邕早饭也吃不下去了,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宿营地就在黄河边上,外面朝阳初升红霞万道,蔡邕刚刚心情舒坦一点,就远远望见一个白袍少年,正迎着朝阳面对黄河滔滔水浪搁那儿歌以咏志呢。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蔡老先生当时就愣住了,这曲调古拙雄浑,气势苍劲,意境悠远深沉,简直好词! 刘和这竖子还是有才华的。 这是老夫平生从所未闻的,刘子玉怎么总能给我带来惊喜。 虽然对着黄河唱长江,好像有些不搭调,但是诗词歌赋这东西就是抒发情怀的,只要意境对,何必在乎什么文字表象呢。 蔡邕又开始欣赏起刘和来了,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行事荒诞,性子不羁,可是才华是掩盖不了的。难怪昭姬被他所影响。 有良才子玉在这做对比,便算老夫是昭姬,设身处地,好像也不愿意嫁给卫仲道。 要不,这门亲事就暂时搁置? 不知啥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卫仲道冷笑一声,大肆嘲讽,“刘子玉真附庸风雅,对着大河唱大江,亏他想得出来,这纨绔平时怕也是没怎么读书,简直有污文人雅士之视听。” 蔡邕瞥了他一眼,“贤侄,意境韵味之意可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刘子玉咏唱之词,恰取滔滔浊流奔腾之意。贤侄你要多体会,读书不求甚解是不好的。” 说着转身往回走,留下卫仲道在风中凌乱。 卫二公子憋屈,我咋就不求甚解了,明明刘和这小子在瞎唱,他懂个屁的意境,他配吗! 刘和拿出日常在练歌房麦霸的功力唱完滚滚长江东逝水,觉得哪都舒坦,正要回去吃早饭,却见眼前飘过新的提示。 “成功改变蔡文姬婚姻抉择,夺得河东卫家三千气运。奖励技能‘左右开弓’,所谓‘强弓四射,箭如飞蝗。’” 刘和不禁暗喜,终于又给奖励技能了。 看来蔡文姬的命运走向已被大幅改变,只要不嫁给卫仲道,就不会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