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来吉做了军司马,刘和把他安置在灭霸营中,统领一个部四百人的骑兵。 刘和这一千部曲,分两个部各四百人,还有二百精锐骑兵刘和亲自率领。从河东带回来的五十铁血亲随打逢纪坞堡时折了十几个,剩下的都编入二百精锐中去了。 灭霸营一千人马,刘和认为远远不够,还不够强,必须找机会跟董卓要扩编的名额。理由都想好了,就等时机来到。 刘和觉得灭霸营听起来太过狂荡不羁,总象再整只镶嵌五颗宝石的手套就能毁灭世界似的,就让人都称呼霸营。 大家喊得顺口也就习惯了。 灭霸营最早的成员都是从虎贲、羽林两军中挑选出来的少年郎,到这边来大家约定俗成就喊成灭霸郎。 时间一长,喊得省事儿就叫霸郎。 这些少年英杰鲜衣怒马意气风发走在街上,往往吸引无数注视的目光,自然以年轻女娘居多。有次一个小娘喊得亲昵,用了个叠字,直接喊成霸霸。 从此后雒阳就有条靓丽风景线,熟悉的都会称呼这些灭霸少年郎为某某霸霸。 比如子玉霸霸、来吉霸霸什么的,亲切而不谄媚,清丽不显俗气。 那时候的雒阳人比较素洁,不趋炎附势不推崇铜臭,对霸霸就是纯纯的爱。 短短时日。 董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掌控尚书台,架空太傅袁隗,权力的太平已经倾斜。 袁氏没有兵权,现在又丢了帝国政务的控制权,等于文武两抓瞎,就要被打残了,袁氏的地位已处于风雨飘摇状态。 家族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不止袁绍,袁家上上下下都形成了共识。 袁氏必须展开反击,否则将无疾而终。 在太傅袁隗的奢华府邸中,太傅袁隗、太仆袁基、后将军袁术三人,正在商讨着袁家未来出路。 厅堂装饰奢华宽敞明亮,却照不亮三人压抑忧郁的心情。 后将军袁术是个瘦高个子,鹰钩鼻,眼窝深陷目光阴鸷。 面容与袁绍有三五分相似。没有袁绍那种温煦宽仁俯临天下的气度,多了世家子凌驾于一切的傲然。 “吾早有预见,袁绍这小婢养的根本担不起雄振袁氏的重任,结果怎么样,区区一个宗亲子嗣就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多年基业被付之一炬。如此废物,留之何用?” 太仆袁基制止他道:“公路,莫要这样讲,彼总归是汝兄长。” 袁术尖声道:“吾没有这样的哥哥,他不是袁家人,他只是袁家的奴仆。吾怀疑,他是不是袁家的种!” “住口!”袁隗威严地喝止他,“公路,此是汝该说的话么?袁家已经到了危急关头,汝等兄弟还如此针锋相对,袁氏家业吾如何放心交予尔等。” “叔父息怒,侄儿错矣。”袁术拱手告罪,“侄儿只是恨其无能罢了。” 袁基叹口气道:“想那董卓本是袁家属吏,当初若非叔父救他一命,其早已化为尘土矣。谁成想其却是暗藏祸心的中山狼,关键时刻反噬一口,使我袁家陷入被动。” 太傅袁隗点点头,“尚书台已被其控制,蔡邕也还罢了,可恨王允,却借依附谄媚董贼之计坐上尚书令的位置,志得意满恬不知耻。若无董贼举荐,汝王允穷极一生,也别想望见哉。” 袁术焦急道:“叔父,袁氏在尚书台权柄已失,兵权也被董贼掌控。袁绍被海捕文书通缉捕捉,手中的司隶校尉印绶毫无用处。侄儿的后将军也成了虚职,根本无兵可调。叔父,我袁家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袁基也道:“叔父,再不背水一击,袁氏必将万劫不复也!” 袁隗眼睛盯着屏风,似乎看了好久。 最后,他缓缓地说道:“袁基,汝代表袁氏,前往浮云谷隐侠村一趟,请夏甫先生出山吧。” “只要夏甫先生肯出山,袁氏当可无忧。” “再保五十年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这是袁氏最后的仰赖。” “切记,汝重任在肩,莫要无功而返。” 袁基拜伏于地,“侄儿谨记在心,这就动身前往。” 袁术顺着太傅袁隗的目光看过去,屏风上有幅画,秀丽山水中竹林掩映,有一座青石搭建的房子,四边无门,只有东向一侧开了窗口。 真是古怪的石屋。 洛水河畔之战过去已有半月,侯来吉的伤势基本痊愈。 这天刘和与他正在寓所洗刷马匹,一边闲聊。 太尉府属吏前来通知,说董太尉有请,有要事相商。 刘和策马来到太尉府,进院时碰到长史何颙,互相行礼,客套了几句。 何颙也是当世名士,曾受党锢之祸的迫害逃亡汝南。 他是袁绍一党,逃亡期间没事儿就偷着往雒阳跑,与袁绍结交知心,没事就救那些被党锢迫害的士人,一时传为美谈。 董卓主政,请他做长史,他托病拒绝不过,就虚与委蛇假意应付,暗地却和周毖、伍琼等谋算董卓。 各个都是无间道高手。 除了自己的鹰犬走狗,董卓身边都这些玩意儿,他要是能不崩盘都见鬼了。 见了董卓,刘和揖手为礼,询问太尉相召不知有何要事。 此时蔡邕、贾诩皆在厅中。 董卓示意刘和入座,不必多礼,然后说道:“尚书令王允对我说‘人无信不立世,人无威不立权’,建议我在朝廷上下树立威权。” 刘和回应:“令君言之有理。” 心下却说王允这老狐狸是把你往死里推呢,你以兵势起家的凉州武将,又哪里懂得树立威权的弯弯道儿,到头来还不是悬刀震慑杀人立威。 这不是立威,这是给你树敌。 董卓又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