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何颙等人听闻,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称奇。 象祝公道历数董卓恶行,都已成反董阵营私下公认的罪状,已经是铁板钉钉无可翻身的,今番刘子玉却说能一一驳倒,岂非骇人听闻,真语不惊人死不休也。 王允、袁胤、卫仲道却心下冷笑,刘和这是死到临头乱了头绪,开始胡言乱语了,且看他死前如何丑态百出。 祝公道鄙夷笑道:“汝有何言尽管道来,也好让你死得瞑目。” 刘和就说:“董相北邙山迎少帝有救驾之功,此朝野公认。废少帝立当今天子,本也是先帝遗命,若说有罪太傅袁隗更是难逃其咎,彼不但赞同废立还亲手解下少帝玉玺印绶交予天子,若董卓为首恶,太傅袁隗至少是首席爪牙。” 此话一出,闻者皆惊。心中却不得不服,这也是很多人隐隐之念,只是慑于袁氏势力,没人敢说出来罢了。 袁胤当即不干了,怒斥一声:“放肆!大胆刘和,焉敢诽谤上公之尊,以下犯上,足以治你死罪!” 刘和当即骂他:“乱臣闭嘴!袁氏做了什么事汝心里自清,雒都祸乱之源,袁氏脱不了干系,袁氏先祖清名,必毁于汝等不肖子孙之手!” 呛啷!袁胤气急败坏,一下拔出腰间佩剑,就要上来拼命。 身边伸来一手拉住他,扭头一看,正是王允。 王允微微摇头,低声说狗贼宗亲活不过今晚,又何必污了汝手中剑。 袁胤死死瞪了刘和一眼,将剑还鞘。 “汝等皆怕矣?”刘和环视一周,淡笑而道:“我只是说了很多人不敢说的话而已,所谓四世三公汉庭基石,也不过是窃国弄权觊觎鼎器之辈而已。唯独只骂董相,未免不够公允。” 刘和手指祝公道又说:“汝说董卓夜宿宫闱无法无天,且给我拿出证据来,彼何年何月何时何地,睡了哪位公主又奸了哪位宫人?祝公道,汝且跟我说说,哪怕汝说准一位来,吾都算你赢!” “啊这……”祝公道真哑口无言,这等秘事无论有无都不是他这种人能知道的,别说一位,连半位都位不出来。 刘和继续道:“还有,汝等说董相独揽大权安插亲信,我再给你驳倒。” “董相主政以来不过两月,却拨乱反正祛除党锢之祸的冤案,拔擢升迁了多少清流名士,荀爽、蔡邕、陈纪等等,重用王允、何颙、周毖、伍琼等等,汝说这些都是董卓亲信皆是世之奸佞?你特么真耳聋眼瞎啊。” “还有刚刚外放做牧守的韩馥、张邈、刘岱、孔伷、张咨,除了名士就是宗亲,要不就是清谈名流,汝说他们都是董卓走狗爪牙?汝脑袋不是有泡就是进水。” “汝等仗着武艺高强自诩大侠,却以武犯禁胡作非为,想要杀人却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胡乱放屁不知所云,算什么狗屁大侠!” “汝就是世家豪门豢养的犬豕而已。” 祝公道被气得满头冷汗,浑身发抖,剑都似乎拿不住,剑在鞘中撞击得剑鞘哒哒作响。 从来没被骂得这般酣畅淋漓过。 祝公道还想狡辩,“董贼做这些不过是沽名钓誉、矫情作态而已,目地无非是想赢得天下士人之心。” 刘和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好了坏了皆出自汝等这一副狗嘴里,做坏事被骂残暴凶狠无法无天,做好事就被说沽名钓誉矫情作态,马德合着这天下就汝等这关东世家说的算是吧。” “祝公道,汝既自诩为侠,就当仗剑天下磊落行,想杀人就杀人,何必学那些世家做妇人态,非要寻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祝公道咬咬牙道:“汝说得对,吾就是受人所托,来取汝头。” 刘和点头道:“这就对了,听从本心,才是任侠。不过从心为怂,汝既已认怂,便失去锐气,今日是断然杀不了我!” 祝公道气得跳脚,“汝一派胡言,快拿命来吧!” 呛啷!拔剑在手,剑鞘甩手丢出。 他一步迈上前来,剑气如虹,直取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