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吴驹,却见其眉头骤然蹙起,不由心头一紧,又见其眉头忽然舒展,随之松了口气,然后又见他继续皱起眉头。 您老人家别玩了,这么大起大落的咱心脏受不了啊,众人泪流满面。 吴驹突然将手拿开了,一言不发。 “怎么样?”众人急切的问。 “效果非常好!”吴驹咧嘴一笑。 “卧槽!” “吴卿牛哇。” “不愧是你!” 众人一下子欢呼起来,引得其他病房的病友和医者们都连连侧目。 五个兵士也激动不已。 他们嘴上说的丝毫不怂,可实际上心里也慌得不行,昨晚上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吴驹给的药,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这场与疫病的博弈之中,众医者很慌,吴驹很慌,吕不韦也很慌,但最慌的还是这些兵士,最初得知自己患了病时,这群可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粉身碎骨浑不怕的秦国精锐们哭的像个孩子。 每日感受着身体被病魔一口一口的蚕食,日渐虚弱,仿佛死亡笼罩着整个人,尤其得知自己得了一种从未出现过、连天下医术最顶尖的医家魁首都不知道如何治疗的疫病,并亲眼目睹着部分战友丧失心跳,成为一具尸体。 来自心理上的折磨丝毫不下于身体上的苦痛。 他们依稀记得每个晚上,晚到医者都回去休息的时候,他们却失眠了,病房中年龄最小的战友平静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要死了,其他人都没说话。 “停停停,别高兴的太早了,这才看了一个人的脉象呢,要考察多个实验对象,综合判断,避免出现巧合和个体误差。”吴驹用一个科研人员应有的严谨态度教导着身边这群医者。 “是是是,吴卿教导的对。”众人连连点头,虽然他们听不懂,但对就完了。 吴驹摇摇头,接过第二个试药者的手,查看着脉象。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好!好!好!”吴驹一连说了三个好。 “没问题了,青霉素对这种新出现的类风寒有非常好的消灭效果!”吴驹总结道。 “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亲眼见证了一种疾病的诞生,又亲自找到了治愈的方法?” 众医者激动不已。 “那是人家吴卿治愈的,跟咱有个毛关系。”有人反驳。 “别这么说。” 吴驹摆了摆手:“这病能治愈,你们也有功劳,在座的各位不仅是见证者,亦是参与者!” 此言一出,众人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 那五个试药的兵士还像是活在梦里一般,喃喃自语道:“我们的命保住了?” “从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不但你们,所有得了类风寒的人都可以保住命了。”吴驹微微一笑。 五人对视一眼,连忙拜伏,不约而同的朗声说道:“多谢吴卿救命之恩,吾等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当做牛做马以报答您!” 一时间,五个壮汉泣不成声,如同心爱的玩具失而复得的孩子一样。 当然,他们五个失而复得的不仅仅是玩具,而是命! “言过了言过了,我是医者,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吴驹连忙将五人扶起。 他旋即转过头对其他人说道:“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用青霉素治疗类风寒的方法完全可行,那接下来的方案便是以青霉素为主,其他汤药为辅进行治疗,有问题吗?” “没问题!”众人摇摇头。 您都把前面的路铺好了,我们哪还有什么问题。 “好,吃完午饭门口集合,我给你们讲一讲青霉素怎么用。” “是!” …… 午后。 隔离区门口,吴驹一手抱着装满青霉素的罐子走了过来。 身前一帮医者自觉地搬来小板凳坐好。 “下面,我给大家讲解一下我手里的药,它叫青霉素,是我研制出的一种药物,也是接下来也是我们对抗新型疫病,也就是类风寒的主要药物。” 话音刚落,面前一个好奇的年轻医者举起了手:“吴卿,这个药为啥要叫青霉素啊,好奇怪的名字。” 吴驹满头黑线,我怎么知道为啥叫这个名字,你去问弗莱明啊。 不过弗莱明出生的年代……嗯距离现在也是足够遥远的。 回到正题。 “青霉素,乃是青霉菌分泌出的一种物质,在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中,有着小到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无处不在,种类非常繁杂,借助一些特殊的工具才能看到。” “它们中有的对人体有益,正如青霉菌可以作为药物使用,也有的有害,例如伤寒杆菌,这些有害的病菌聚集到一起,或者人体虚弱之时,便会趁虚而入,引发疾病。”吴驹说道。 “竟然有这种事?” “无处不在?” 众人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想从周围的空气中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这不就是邪气吗?”一个还算有点功底的老医者说道。 “没错,就是邪气。”吴驹点了点头。 事实上,古代的医者,甚至是更为遥远的上古就已经算是理解了疾病发生的原因,他们将所有的疾病发生原因都解释为邪气入体,就是说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侵入了人的身体,导致了疾病的发生。 再后来,有人提出并不是气,而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例如《温疫论》的作者吴又可就说“气即是物,物即是气”,指出邪气并非无形之物,这种说法就无限接近于后世医学所谓的“微生物病原学”。 中医从不拉胯,也从不是弄虚作假,只不过他们总是用一些抽象、模糊的概念,例如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