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进入十月。 现在的气候和后世有许多区别,要热许多,不过进入十月以后,酷暑渐去,气温总算有所下降。 这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吴驹踏入金丹。 自筑基之后,吴驹一直在专注这件事,但是其中在凝练金丹的过程中反而出现了一些问题。 按照二鼎的说法,凝练金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但时间来到第三十天的时候,进度才三分之一,使得吴驹顿感哪里不对。 进度远低于事先预料,不像是四十九天能功成的事情啊! 吴驹思考,向二鼎询问,得知四十九天并非固定,上古有些惊才绝艳之辈,远远大于这个时间,甚至传说有人“十年磨一丹”! 那没事了。 吴驹继续勤学苦练。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在十月底,第108天。 吴驹的金丹总算大成。 那一天,吴驹的内景世界在发光,以金丹为源头,绽放出五色神光,极度辉煌,引动异象,天空中雷云升腾,翻滚,在酝酿,随时会降下天劫。 渡劫这种事,当然不能在城内,吴驹牵了一匹马,快马加鞭向城外赶去。 徐州鼎和雍州鼎从吴驹丹田中飞出体外,环绕在他周围,在观察天劫。 “你注意到了吗?”徐州鼎问。 “什么?”吴驹问。 “天劫,和凡人。” 吴驹诧异,抬头看了一眼,随即又看向街道上的人,伴随着只有一人两鼎听到的轰隆隆的雷声,皱眉:“他们没有反应?” “他们感受不到天劫,上次渡劫时我就察觉到了一些苗头,如今是坐实了!”徐州鼎说。 “明明同处一片天空之下,却看到了不一样的天地,在上古是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可现在,炼气士成了传说,神话不再显照天地,一切都要落幕。”雍州鼎语气十分低沉。 吴驹听罢也在沉默。 “我时常在想,是否有一天再也没有所谓的炼气士,九鼎也会沦为无灵智无意识的凡铁,心灵之光蒙尘,意识晦暗,直至消失,或是陷入一种黑暗、永寂的状态,像是人死亡那样。”徐州鼎说。 吴驹摇头苦笑:“像是小孩子在知道死亡后的反应。” 他这可不是挖苦徐州鼎,紧接着说道:“我儿时得知死亡是什么概念,十分害怕,晚上躺在被窝里扁着嘴哭了许久。” “你见过快两千岁的小孩吗?”徐州鼎悠悠说道。 “天地巨变、末法、灵气稀薄,这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情,就算是上古,乃至更早的那些仙神也无法改天换地,炼气士的落幕已成定局了。” 吴驹说:“不过你们的位格很不寻常,远超一切炼气士,兴许会在这炼气士末年迎来转机也说不定,神话、上古,乃至夏商周的某些人,真的薨了吗?死去了吗?身死道消了吗?兴许哪一天他们还会出现,将你们鼎灵接引到所谓的仙界。” 徐州鼎和雍州鼎不说话,似乎在回忆、思考、想象些什么。 良久后才说道:“我们的事与你无关,你短时间内也帮不上忙,当下还是先应对金丹大劫吧,凝丹一百零八天,这是极其少见的,哪怕在上古也是这样,你的天劫大抵也不寻常,要谨慎!” 吴驹重重点头。 骏马顺着驰道一路飞驰,向秦岭方向。 直到离咸阳足够远,吴驹将马系在了路边的树上,随后独自一人向大山深处走去。 雷云在怒吼,一片乌黑中,时不时有雷光闪烁,令人心悸! 一道道雷霆降下,威力巨大,冶炼、磨砺着即将成型的金丹。 天劫的威力极强,远胜一般的金丹大劫。 但究竟是吴驹的天赋强,导致的天劫也在增强,还是这片天地的规则、环境对炼气士越来越不友好,不融洽,徐州鼎和雍州鼎也说不清,两者是都有的。 一个时辰后,天劫结束。 吴驹在山谷中的深潭洗去一身污垢,撕开表面焦黑的物质,露出洁白,泛着柔和光泽的身体。 雷劫初始,他也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数次被劈到龟裂,疼痛难耐,运转《太一呼吸法》和《无名经书》也只是堪堪抵挡。 但随着慢慢适应,他的身体也在被熔炼,杂质被捶打出去。 不止是他,金丹也是如此,它同样在渡劫。 金丹是精、气、神凝结诞生的产物,它被磨砺,吴驹的精、气、神也在被磨砺。 最终雷劫结束时,金丹终于大功告成,神光内蕴,归入丹田,在内景世界沉浮,金色真气澎湃,一身修为突破,更甚以往! 吴驹的肉体也比之前强了数分。 走出山谷,吴驹发现谷口有人在等待,是金吾司的人马,盘踞在谷口,有几十名,遍布漫山遍野。 “霍卿。”吴驹说。 霍无忌看到他,十分惊讶:“吴驹?” 他抵达山谷已经多时,只是不清楚渡劫者是敌是友,所以没有贸然进去,渡劫成功与否与他而言无所谓,他是真吾境,除非鬼谷子、东皇太一,或是那些闭死关,连生死都很难确定的老妖怪在,否则他无惧一切敌,只是那些人怎么可能在咸阳——秦国的心脏附近渡劫呢。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的竟然是吴驹,霍无忌知道对方成为了炼气士,却没想到已经到了渡劫的地步,进步神速啊! “竟然是你在此渡劫,我倒是大费周章了。”霍无忌对身边的金吾司人马摆摆手:“都回去做自己的事吧!” 话音落下,金吾司的人对吴驹和霍无忌拱手作揖,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驹和霍无忌则结伴,慢步向谷外而去。 “你现在是什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