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去到很远的地方，Lili该怎么办？
MJ后来才明白Leo偶尔问出口的那些奇怪问题。
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他当初是怎么回答Leo的呢。
MJ想起来了。
他说，
Leo哥，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其实挺后悔的。
如果他没这样说，是不是Leo就不会做出那个选择了。
***
雨下得突然又湍急，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户上。Lili很喜欢雨天，她习惯拉下纱窗，将窗户打开，聆听滂沱的雨打在地面的声音。
Leo离开后，Lili就很少回家了，她在曼谷中心买了套小公寓。
她挺享受一个人生活的感觉。
洗完澡，裹上浴袍便出来，雨声渐渐变小，看来是要停了。
泰国的雨向来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Lili坐在镜子前，镜中映出自己的模样，洗澡后有些湿润的发，几缕发丝贴在额前，微微扯开浴袍，胸前是只血红的青凤蝶。
她抚上那片肌肤，刺青早已恢复好，但Lili每次触碰仍觉刺痛。
Leo，这点痛对你来说应该微不足道吧。
“叮咚”
门铃声打断了Lili。
再然后，她听见了MJ的声音。
今天不是周末吗？
Lili双手抱臂，浴袍露出锁骨以及部分刺青，粉色的毛绒拖鞋倒十分反差萌。门刚打开，MJ便看见Lili含笑看着自己，她歪了歪头，MJ突然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
“Lili，让我避避雨吧。”
Balenciaga的纯黑外套早就湿透，身上的雨水滴滴落在门外的地毯上，MJ浑身湿漉漉的，让Lili莫名觉得他像只大狗。
她还是没憋住笑出了声。
“你别笑了，快让我进去，我差点被雨给打死。”
MJ提高了声音，他推搡着进来，随即进了浴室。
Lili敲敲浴室门，将公寓里多出的唯一一条浴巾递给他，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拿了本书看。
十分钟后，浴室门开了。
MJ□□着上身走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到腹部，紧实的肌肉线条让人移不开眼。Lili总算是明白为什么MJ身边能不停围绕那么多女人了。
他正擦拭着半干的头发，察觉到Lili的目光，也将视线转移。
“哥的身材好吧？怎么，迷上了？”
“滚蛋，谁想看啊，还不是因为只剩那条浴巾了。”
Lili随手将沙发上的靠枕朝MJ甩去，他被砸到也没怨言，走过来很自然坐到Lili身边。
“我衣服在烘干，先在你这呆一会儿。”
他顺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经典的爱情电影。
“MJ哥，帮我个忙，查查那天在食堂的女生。”
Lili想起那天离开时看见女生那双阴狠的眼神，她有些不放心。
“让Thyme做什么都可以的那个？还是为朋友出头的那个？”
“前面那个。”
“好，交给我。”
果然啊，令Lili最心安的人就是MJ，他甚至从不会问自己缘由，只要是她说，那么他就会去做。
因为刚洗完澡，所以Lili身上是淡淡的花味沐浴露的香味。
MJ很喜欢这个味道，他不希望Lili一直活在有Leo的过去，他希望她能走出来，他希望她能好起来。
这也是Leo的愿望，他知道的。
此刻的电影刚好播到最精彩的部分，Jack从背后环着Rose的腰，在甲板上说出那句流传许久的经典台词。
“You jump，I jump”
不能让Lili听见“跳”这个字。
台词出口的瞬间，MJ的双手也刚好捂住Lili的双耳。
Lili被这举动搞得突然，眨巴着眼睛盯着离自己只有厘米之距的MJ。
那句台词已经过去有一会儿，MJ却不想放下双手。
但他也只能放下。
“Lili，你会和Ren订婚吗。”
鬼使神差，他问出那句萦绕在内心许久的困惑。
他想，他应该是想照顾Lili一辈子的，用一辈子去兑现对Leo哥的承诺，但如今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Leo哥，MJ现在也不知道了。
“或许会吧。”
沉默了许久，Lili最终还是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爱Ren吗。”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