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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是第一次排练了,嘉田和美是和声乐部一起登台演出,表演在他们班级之前。平日里多少有点不正经的嘉田和美穿着黑色晚礼服,在靠中间的位置拉大提琴,排练的时候礼堂的灯都是开着的,晃眼的大白灯,但在音乐响起的一瞬间,所有的光芒还是汇聚到了舞台上的乐队演奏上。
有些人对舞台的追求是天生的,即使看过很多次,樱井花还是会被嘉田和美沉浸在音乐世界的状态惊艳到。每在这个时候,樱井花都会暂时地理解朋友们对她不再跳舞了的遗憾,倘若嘉田和美现在跟她说以后不拉大提琴了,她也会觉得有些可惜。理解,但并不和解。
樱井花是喜欢舞台的,但也只仅限于舞台,她喜欢人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的模样,大概是她的眼神有些怀念,负责拍照的竹内看看她,又看看台上的嘉田和美,没头没脑地问了个问题。
竹内:“我听说和美说你之前跳舞很厉害,怎么现在就不跳了呢?”
樱井花眨眨眼,反应一下,才在步入高/潮的音乐声中听懂了竹内的话。这个问题从竹内口中问出来并不让她觉得冒犯,于是稍微拉了拉自己的和服袖子,思考了一下,也没有给出具体答复,只是微微笑道:“就不喜欢,不想跳舞了。”
竹内看了她一眼,表情看不出来信没信。
排练的节目其实樱井花在之前都看过几次了,为了表演不出失误,整体的彩排了很多次,前两次她还能跟着其他人一起哄堂大笑,现在已经熟练到能够在心里默默地接台词了。所以当走了一遍流程的甚平慎太郎发现有道具没有带的时候,樱井花主动提到自己去拿。熟透了的笑话会让笑容也变成伪装,伪装多了就有点累了。
樱井花:让我动一动,不然要睡着了。
距离表演还有一段时间,樱井花已经换上等下登台要穿的和服,她的角色有些类似于灰姑娘里面的神仙教母,挺妨碍走路的。教室里面的布置已经被撤了很多,但是还残留的狼藉状态可以看出下午到底是何等惨烈的情况,小早田刚刚来排练的时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给嘉田和美都整后悔了,下午没来班级看看情况。
上午走的时候扔下的礼盒放在讲台正中央,盒子虽然盖着,但是上面的丝带已经被拆开了,樱井花扫了一眼没多给他关注,径直走到教室最后面翻找道具。
物品本来就是随意的堆放,樱井花拿的时候没注意,底层的物件晃动,在伴随着轻微的一声‘啪嗒’,物品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起,樱井花本能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以躲避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的现实情况。
好在都是些摔了也没事的东西,樱井花从里面找出那个花球,在手上抛着颠了两下,拿起手机调高亮度给小早田发了个东西拿到了的消息,樱井花慢慢地转身准备离开教室。
她手机就剩下百分之几的电量了,下午吃喝玩乐的时候拍照加上彩排的时候录制视频,能够坚持这么久也是个不容易的事情。小早田没有回复她,应该是在忙,樱井花也没在意,走到教室门口,站定,拧门。
门没开。樱井花本能地微微皱眉,她刚刚进来的时候门好像没合上,是风吹的吗?
不好的预感浮现,樱井花拧不动门把手,教室的门锁是单向的,从里面或者从外面锁上都无法从另一端打开,在沉默了三秒钟后,樱井花反应过来了一件事:她被反锁在里面了。
樱井花的表情冷了下去,前阵子收到的信上的内容在她的脑海里面出现,她又是拧了两下门把手,只能听到锁卡住的咔吧声。门从外面锁上了。樱井花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都荡然无存,不愤怒也不焦虑,只是觉得烦,夜晚的教室里光亮驱散了黑暗,但远处传来的欢闹声衬得没有什么人了的教学楼更加安谧,越亮的光,就只会越让人觉得不安。
现在是文化祭最后表演的时候,教学楼这边基本不会有人来,她如果没带手机联系不了其他人,那就只能等保安大叔巡逻关灯的时候才能重获自由,但那个时候应该都要深夜了。但好在樱井花没有嫌和服没有口袋就没有拿手机,虽然电量岌岌可危,但是还是足够撑到她给
是谁会这么做呢?今天文化祭是开放的,只要有邀请函谁都可以进入学校,甚至其实查邀请函根本不严,基本上是想进来的就能进来。
樱井花非常不喜欢面对这种事情,现在的情况几乎是让她有些烦躁。嘉田和美声乐部的表演刚结束,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空,剩下那些有联系方式的人都在准备后续的舞台剧表演,估计眼巴巴地在等樱井花拿了道具回去赶上最后一幕呢。
她在班里面就只有小早田和嘉田和美的联系方式,打过去都没接,可能是都在忙于彩排。电量和时间在消耗,樱井花把自己个位数的联系人翻了个遍,现在也不是犹豫的时候,也不知道那边什么时候会发现她迟迟没有回去,要是耽误了表演就不好了。
她给亚久津仁打了个电话,忙音长响,对方现在这个时候估计都不在学校了,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想接她的电话。樱井花呼了一口气,打算挂掉再给坛太一打一个,总会有人打得通的,那边就接通了。
“什么事?”换寻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