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合上手机,樱井花抬头,她以为亚久津仁进去是训练的,结果只是回个消息的功夫他就拎着网球包出来了。球场里面依稀还可以听到千石清纯远远地喊他的名字,显然是活动还没结束就跑出来了。
樱井花忍不住想:刚刚是谁说老头子不放人来着……
心里的想法和脸上的笑容截然不同,樱井花还是问了句:“不训练了吗?”
亚久津仁见樱井花没有动,也跟着站定,听到樱井花的提问时,语气里面带了点不屑:“没什么好训练的,只有觉得自己会输的人才会一直练习。”
樱井花其实想问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但是亚久津仁很是看不起人般地又补了句:“等下没我的场次了,没兴趣在那边看他们比谁更垃圾。”
樱井花:哦,这是在说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了,接下来的事情和他没关系,就算走掉也不会影响什么。
樱井花很习惯他这种话,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借着刚刚残余的念头心情还难以平复,伸出左手,意思很明显:“那直接回家吗?优纪小姐说新成员到了呢。”
虽然还是国中的年龄,但其实谈恋爱的小情侣不少了,老师也不会管这种事情,毕竟按照年龄来算,之前女孩子们上了高一就已经能结婚了,这两年才把结婚的门槛多加了两年,但只要情感够好,高三就能把证领了,和她那在中国高二还被训斥早恋的表姐截然不同。樱井花在教室外面走廊经常能看到举止亲昵的异性,况且现在是放学后,她又没有社团,那点子起起伏伏的想法还是在‘想要牵手’的心情下被碾碎了。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乐意在网球社门口谈恋爱,如果亚久津仁真的打算不训练了的话,樱井花觉得是时候该走了。
樱井花:好,只要做得够多,她就可以完全不紧张,这种行为就叫做‘习惯’。
她的手并没有举得很高,只是微微抬起,被绑着的绷带因为天热手汗的缘故有些松垮垮地,樱井花在粘口处反复贴了几次,现在看起来稍微有些翘起来,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落到了亚久津仁的眼里。
亚久津仁:……
亚久津仁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行动,反而在樱井花表情微动,隐约看起来有点想收回手的时候,他才伸出手,转而握住了樱井花下垂在身边的右手。还挺麻烦的,需要点步骤才能握到那只手。
樱井花:你有左右强迫症还是喜欢玩欲拒还迎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再给我点甜头这套?
亚久津仁刚刚运动完,体温很高,宽厚的手掌能够完全包裹住樱井花的手。虽然很不好,但是让樱井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小时候被父亲牵着的手的时候,同样能够给人带来一些抚慰心灵的安全感。
就在樱井花思绪乱飞,以为亚久津仁对左右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的时候,她听到对方问:“你一天都没换绷带?”
真是非常不直白的问法,樱井花想着,在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樱井花就知道对方这个举动的意思了。明明更亲密更好的问法应该是‘你的伤口怎么样了’或者‘手还疼吗’这些,但亚久津仁就是能找出一个最不明显的方式呢,之前找她要手机号的时候好像也是个很奇怪的理由。
樱井花摇摇头:“其实就只是小擦伤,应该已经结痂了。”
确实是小伤口,虽然擦伤的面积挺大的,但是不深,属于嘉田和美昨天晚上要是没那么执着地非要给她包扎,可能就自己愈合了的那种程度。
亚久津仁看起来还打算说点什么,但身后来自网球部的呼唤却越来越大声了。作为和亚久津仁早有接触的人,千石清纯等人——特别是千石清纯——能够明确地发现一点:只要樱井花在场,亚久津仁的脾气就会好一点。仅一点罢了,这不代表着亚久津仁那暴躁的语气和脾气会直接超级变异为温柔的邻家大哥哥,但却代表着对方会发火的底线浮动了一些,于是能够做的事情也变多了一些。
就例如现在,千石清纯带着坛太一在后面向亚久津喊着社团活动还没有结束,就算是和樱井一起也不能就这么跑掉——
拖长了的声音里面带着打趣,看热闹不嫌事大,配合着千石清纯的语调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樱井花感觉亚久津仁额头的青筋已经浮现,似乎是在很极力地忍耐背后的声音,其实一开始握住她手的时候就能感觉到在极力地控制力道,但现在大概是自己的声音也被盖住了,实在是忍不了了。
亚久津仁猛地转身,几乎是吼着的,语气不耐得很刚刚与樱井花交谈时判若两人:“你们这群家伙吵死了,是想挨揍吗?”
他转身得有点突然,樱井花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稍微被力道带着往前踉跄了两步,下意识另一只手扶住亚久津仁的胳膊,几乎算是力道全部靠在亚久津仁的身上才站稳。
樱井花想她真的是太能忍了现在才没有捏一下。
就在亚久津仁说出这句话后,樱井花感觉网球场突然间安静了一秒钟,这死寂的一秒钟显然不是因为被亚久津仁凶了,而是她露出来了。
樱井花站着的地方并没有离网球社很近,她专心打字,于是找了个树下站着。而交谈的时候对方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