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顾不得其他,摸出手中袖箭对着窗边连发数下。
听到一声闷哼,秦卿对空慎道:“别让他跑了。”
空慎垂眸未动,秦卿有些急,抓住空慎衣襟,“快去呀!”
空慎低喃几句佛语,他颈上的串珠随即飞出,片刻之后便飞了回来。
“人呢?”
秦卿推开空慎,跑出去,外面空空如也,她转头看向空慎,问道。
……
“他不是妖魔鬼怪。”
空慎解释道。
“可他也许便是真正的凶手!”
秦卿少有的激动。
“这些自有官府定夺。”
空慎看着她,有些话不能说出口,他不知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可是他终归希望她可以做个快乐寻常的人。
“官府……呵,这个也就你信罢了!休要提这些腌臜东西,我秦卿这辈子信天信地信鬼神,就是信不了官府朝廷!”
秦卿冷冷的看了空慎一眼,转身离开。
月重新从乌云而出,却带着一层灰蒙蒙,明日……许是阴天!
空慎看着这月,良久未曾动过,心底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双清冷如霜华的眼眸。
…………
秦卿怀揣着一股子火气偷摸回了楼子,换回衣装,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
越是回想越是气愤,摸了手上珠子,想揪落下来,却在碰着的那一刻,顿手,罢了,左右是他送的,一片心意不是。
炉具中的熏香袅袅升起,秦卿想着,反正那人中了她的袖箭,箭头淬了毒,定然会去求医,她只需要查查谁用了这药便知到底是谁了。
这么想着,心底也平淡了不少,渐渐的入了梦乡。
…………
翌日,秦卿早早便起了,她惦念着那凶手。
只是一早起来便瞅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醒了?”
来人一身劲黑软甲,青发高束,正怡然自得的欣赏着她的那尊大红珊瑚。
从不离身的锋利长剑静静地放在她的八角槐木桌上。
瞧见秦卿醒了,这才转身将手里随意扯下来的一支梅花,插入一旁的白净瓷瓶里,听得叮当一声脆响。
“你怎么来了?”
秦卿轻拢身上薄纱红衣,赤足踏在远洋来的白绒毯上,玉足粉嫩与那绒毯不分伯仲,真是一幅好风景,她随意而坐,沏了杯茶递与女子。
“我不喝茶。”
女子走近,掀袍潇洒坐下,一举一动皆与男子无异,她将茶杯往回推了推,道。
“怎么?师姐怕我下毒不成?”
秦卿勾唇一笑,撑了手臂在桌上,垂头靠着,媚若妖灵。
“下毒倒是无妨,就怕你下药,毕竟青鬼吃的亏我可记得清楚。”
女子笑了笑,说是笑,不过也只是嘴角扯了扯罢了。
“笑得真丑。”
秦卿直白的说道,一点儿也不在乎是否惹怒这人。
女子倒也不恼,反而是颇为肯定的颔了首,“听闻你又违逆了主上?”
秦卿看向她,“不错呀,消息挺灵通的。不是说你们暗卫不听八卦吗?”
没错,眼前的人便是那男人身边最为信任的八大暗卫之一,排行第四,暗名绞乌,也是秦卿的师姐。
“值得吗?”
绞乌站起身来,直接问向秦卿,眼中带着逼人的冷意。
秦卿坦然自若的撑着头,随意的笑了笑,对上那双若万丈地狱一般的眼眸,“那师姐你呢?又值得吗?”
绞乌看了她良久,最终败下阵来,“罢了,我辩你不过,自小如此,你若是真有此心,便去吧。只要不伤害到主上和你自己,我可不管,但若是……你自是明白的。”
她的话未说透,但秦卿明白,“我晓得的,贯用不着你操心这些。”
绞乌瞥她一眼,“但愿。对了,师父快回京了,前日来了信儿,说是西域事已成,大约半月即可回京。”
“这老妖婆又要回了,麻烦死了。”
秦卿揉了揉额,叹气道。
绞乌口中的师父便是当初教了秦卿本领的人,不过这本领嘛……皆是床上的狐媚子技巧罢了。
“……当初你可是我们中最为师父看重的。”
绞乌曳她一眼,不留痕迹的端了那杯热茶喝着。
“没法子,我这人贯是爱热闹,你又不是不知,我就喜欢穿这些绫罗绸缎、珠玉宝石的,多风光漂亮,你们这行当儿,多憋闷,天天血淋淋的,我可干不了。”
秦卿摆摆手,笑道,看着绞乌喝完了茶又递了杯子来,翻了翻白眼,还是老实给她续上了。
当初秦卿的师父本是想将她培养成最为出色的暗卫,可她却抗不过那关,最终迫选了如今这条路。
“你……”
绞乌还想说什么却被秦卿打断,“行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来喝茶的了?说吧,他又要我做什么事儿。”
绞乌这才放下手中茶杯,从怀里取出一个戳了黑漆的信封甩于秦卿面前。
“主上新下的,你且看看吧。”
秦卿随意扯了漆头,拿出东西看,看完后,微微皱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