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男人醇厚的声音随即响起。
女人轻哼一声似乎是不满,男人哄着她,复又进了那亮着灯的屋子。
待门闩落了梢头的声儿传出,秦卿和小芩二人才从墙根处的阴影走出来。
“是那日扮演薄情郎的男人!”
小芩惊讶道,她擅口技,或许记不住人的面容,但对于每人说话的声音过目不忘。
秦卿点头,看来如她初时料想一致,戏女的死十有八九同这人脱不了干系,可……喆娘又怎会掺合其中?
“嘘~”
小芩还想说什么被秦卿用指尖压唇打断,主诉二人悄悄弯腰挨着墙挪动到了屋子窗边儿去。
这片儿房屋简陋,围墙多为土制,不如青砖瓷实,垮了不少,秦卿不敢动作过大怕引起男人注意,这男人谨慎非常,且行事稳妥,怕不简单。
“哎呀,你别……别扯~你伤口~”
娇俏妩媚的声音传来,小芩瞠目结舌的看着秦卿,秦卿倒是乐的挑了挑眉。
男人急不可耐的说着,“喆娘,给我!嗯?我的好心肝儿。”
接着便是女子轻呼的声音伴随着布帛撕裂的滋拉声儿。
不小的动静儿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小芩虽一直在楼子里,可到底还是年轻,经的少,耳根子红了大片。
秦卿一边听着一边还不忘逗趣小芩,挤眉弄眼的。
小芩别过头去,不看她,随着男人的低吼这事儿可算完了,悉悉索索的平静片刻后,女子的声音才复又响起。
“哎,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等着吧,过不了几日就该结案了,明日我回那里去探探风。”
男人的声音带着事后的低哑,“若不是那三公主来听戏,节外生枝了,咱们也不用这么偷摸着。”
女子埋怨道,秦卿听得微微皱眉,原来如此。
“嗯”,男子敷衍的轻应一声,“睡吧。”
“你说,那贱人的身份不会出岔子吧?”
女子压低了声音,质疑着。
“不会,她那爹就没见过她,你去顶上自然无虞,对了,你那边处理好了?”
男子回答完许是想起了,问道。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早早打理好了,钱给的够,那老婆子欢天喜地的把契子给了我。”
“那就行,等这事儿一了,就是我两的欢喜日子了。”
说着,又是一阵床摇吱呀声。
秦卿听着,顿觉乏味,拉了小芩走了。
出了巷口小芩才气愤的骂了出来,“呸,这一对狗男女!”
秦卿笑她,“我的小傻妞,你气个甚?”
小芩哼了一声,骂着,“原来竟是他们害了那戏女,好狠的人!娘子,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
秦卿笑意未达眼底,清冷道:“小芩,如果你是那个戏女,你会想怎么办?”
“杀人偿命。”
小芩一字一句道,说完她怔愣片刻,“娘子……”。
秦卿笑了笑,“回去吧,夜深了。”
小芩点着头,那马儿灵的很,见主人回了,又忙从角落出来。
秦卿摸了摸马儿头顶鬃毛,带着小芩回了楼子。
…………
次日清晨,秦卿将醒未醒就听得楼阁间传来一阵阵笑声。
她起身着了软鞋,披了件儿大衫,掀开珠帘子,正看到小芩在给屋子里的绿植浇水。
“什么事儿,外边儿这么闹腾?”
一边问着,一边拿了柳枝儿漱牙。
秦卿贯来起床气性儿大,这么平淡的语气已然是不悦了。
小芩笑着解释道:“娘子,您不知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秦卿顿了顿,想起来了,今日端午了,按理来说,她今儿个得去那里露面儿了。
“哦,那今个儿楼里有什么新鲜节目?”
秦卿放下手中的柳枝儿,接过小芩递来的漱口水,问道。
“鸢妈妈一早说了今儿端午,晚上会放烟花,生意照着做,但提前放了半休儿,其余娘子都在底下备着东西做吃食呢,现下都在缠五彩呢!”
小芩兴致勃勃的说着,“对了,听说还有龙舟比赛,不过鸢妈妈肯定不准出去的。”
说着,小安敲门来了,他手里拿着好几个大熏筒子。
“娘子好,娘子快些让让,我给您好生熏熏屋子。”
小安裹挟着熏筒,在屋子里四处熏放着,还不忘从怀兜里掏出两个乖巧精致的香囊来递给小芩。
“小芩姐姐,给,送你与娘子的。”
小芩笑着接过来,对秦卿道:“年年过端午也不曾有,谁曾想啊,这辈子活这么大,第一个送我香囊的男人还是小安。”
“不过,怕不是我与娘子独有的罢,约摸着所有姐姐娘子都有份儿?”
小芩挑了挑眉,打趣道,她今日着了身水红裙衫,头上绕了根血藤玉钗,颇为素雅却十足的好看。
小安看着她,挠了挠头,红着脸,“没,我就买了两个孝敬给您和娘子呢!咋有钱送别的人啊?”
“瞧瞧,这是变着法的诉苦来了?”
小芩说道,从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