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第一眼看到那一身素白僧衣时还误以为思之太甚眼花,当那熟悉清冷声响起她才莞尔一笑。
穆云澜将将付了银钱,还未来得及拿上东西,便见秦卿宛如一只点水蝴蝶一般,扑腾着蝶翼带着水光飞向了那一身素白僧衣的男人,眼底带着他未曾见过的喜悦,那是一种归于心底的真挚。
“你怎么来了?”
秦卿笑着在空慎面前站定,抬头看着他,笑意在眼中荡漾。
“下山寻你不在,你贴身丫鬟说你在此处,便来找找。”
空慎平淡的回答着,随即抬眸看了看跟在秦卿身后而来的穆云澜。
秦卿跟着回头,看是穆云澜,转头对空慎道:“这是穆云澜,一个……道士。之前遇到妖物,他出手助了我们。”
空慎闻言,眸色微沉,“妖物?可伤到了?”
秦卿本想摇头,心下心思微动,转而话语中含有浓浓委屈,抬了手腕给他看,“嗯,伤得可狠,将我甩在石壁上好几回呢,手串都被它叼走了。”
空慎听后来不及关心手串,而是看着秦卿那皓白手腕上新增的淤青,“伤势可看了大夫?”
秦卿摇头,就这么支着又白又细嫩的胳膊在他眼前晃,“没,不是等着大师给我看么。”
空慎垂眸看着,未语,秦卿便这么等着,身后穆云澜将东西抱好,看着这场景,松了眼睑,随即凑了上去,“小娘子伤着了?在下替你看看,家师医道精湛,在下虽只学了些皮毛,不精通,但也略知一二。”
秦卿闻言,忍不住回头瞪他一眼,“干你何事儿,还不回去吗?不是之前就喊着累了的。”
穆云澜闻言,继续嬉皮笑脸的说着:“不累不累,为天仙儿似的小娘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在下心甘情愿,三生有幸呢!”
“……”
秦卿对穆云澜已到了容忍极限,正欲要动手时一旁从头到尾未置一词的空慎突念一声佛喃,手腕上突然覆上一片温热,秦卿愣神之际,那温热已然离开。
再去看时,皓白手腕上那抹淤青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旁的穆云澜嘴角扬着一抹浅笑,“大师好生厉害,做到这般地步想必修为不低。”
空慎看他一眼,“修为而已,不过是修身养性之辅,不值吹嘘。”
穆云澜听后哂笑,气氛有点凝重。
“是何类妖物?可是偏爱食心的翼蛇?”
空慎复问穆云澜,神色自若,他方才在同秦卿治疗伤势时,顺势查探了一番。
穆云澜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惊讶,他原以为空慎只是一个俗家弟子而已,未曾想居然如此深厚修为,饶是他师父或许也不一定有这实力,看来那手串确为他所赠于秦卿了。
而秦卿方才看着自己那皓白手腕,又趁着穆云澜和空慎谈论之际悄悄看了一眼腰部,这裙服乃是游牧群落常用,斜翎为线,一片正布裁剪缝制而成,穿月兑皆是方便,那磕碰的淤青也已消失无影,只余下光滑如初的雪白肌肤。
“大师一个人来,可曾有住处,不若与我们一同住下,待返回时好一同去抓了那妖物,拿回小娘子的手串啊。”
穆云澜开口说着,还故意看了一眼秦卿,空慎自是明白他的用意,秦卿听后也看向他,虽然她知晓他定是不会答应的,佛戒如他命,他向来将规矩看的如此重。
“也罢,贫僧也正愁此地无山门落宿,多谢穆道长好意。”
穆云澜:“……”
秦卿听后,眉眼带笑,如一湾清潭茵成如画般美好。
“那我们快些回去,绞乌定然将晚饭备好了,你爱吃什么素菜,我让人去做。”
秦卿喜悦的说着,拉了空慎手臂便往前去,空慎任由她拉着,第一次没有拂开那只纤细的手。
余下穆云澜抽了抽嘴角,抱着一堆东西哀怨跟上。
…………
三人回到住处正好碰上提酒而归的绞乌,“师姐,你提酒做什么?”
秦卿喊一声,正要迈步进院的绞乌闻言回头望去,入眼便是她向来喜怒不形于面的师妹正扬着璀璨笑容同她招手。
绞乌有一些恍惚,记忆中秦卿有如此笑意的时刻还在她初在府中见到她时,虽一张脸脏乱丑花,可还是让人无法忽视那如向阳花一般灿烂的笑容。
“寻新剑时遇上的沽酒女,酒烈人美,便买了两盅,庆祝一下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绞乌晃了晃手中酒罐子,一手持了长剑,站立在院梯上。
秦卿闻言,摆手,“不能,他吃不得酒,今儿晚上有素菜吗?让李志做点儿素菜。”
绞乌眼含揶揄的看着秦卿,又看了一眼空慎,“这便是你的那个和尚小情郎?”
秦卿听后,笑意更深,“师姐,他叫空慎”,接着转而对空慎道:“这是我师姐绞乌,少时颇为照顾我。”
空慎随即便对绞乌行了合十礼,“绞乌姑娘。”
绞乌虽平时冷漠,实则她最是对人泾渭分明,只一眼,她便知眼前的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大师你好。”
绞乌说完,便笑道:“莫要在门口杵着了,进屋罢。”
秦卿闻言便拉了空慎进院,而穆云澜随后一步刚进院便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