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卿伸出手本想给空慎递一盘素菜过去,却发现空慎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微勾了勾唇,“这个好吃,可多用一些。”
空慎这才恍觉自己的不知礼来,忙低头吃着,秦卿也不太好再出言,一顿饭就在这尴尬的氛围里静默用完。
饭后,小芩端了热茶来,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屋内,二人沉默着各自坐了一方,空慎替秦卿贴心的倒了茶,秦卿接过来小抿了一口,抬头看向空慎。
“我……”
“你……”
二人又同时开口,空慎顿了话头,看向秦卿,“你先说吧。”
秦卿嗫嚅了一下唇,开口道:“褥子我已经买好了,那个小芩那丫头的话你别放心上,她就是爱胡说的,没个章程,隔壁有个偏屋。”
她说着说着又咬了咬唇,她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子似的傻乎乎的,说的话都奇怪的很。
空慎看着她,点了点头,秦卿说完自己又顿了话头,过了片刻才继续接了一句,“我说完了,你要说什么?”
“阿弥陀佛~”
空慎低喃一句佛语,接着便从他宽大僧袍的衣襟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来。
“秦……”娘子二字还未出口,空慎便想起什么,忙改了口,“秦卿,可否这般称呼你?”
秦卿点头,空慎便温和的笑了笑,只是他常年冷着张脸,庄严佛面,所以这笑容咋一看秦卿还颇有些不太习惯。
空慎也许是注意到了这点,平了嘴角,缓缓的继续道:“此乃我师父所赠与我,系我身世之锁,言明要好生看管,如今,我既已要娶你为妻,按照俗世之礼,当由夫人经管。”
明明是如平时冷和的话语,却因着这份信任,因着这句夫人让秦卿热了眼眶,怕被空慎发现,忙低了头去。
可这模样落入空慎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他捻了捻手中法持,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来递给秦卿。
秦卿摇着头,接过丝帕,“没事儿,小虫子飞眼中去了,揉揉便好了。”
空慎闻言忙走近了秦卿身旁,不待秦卿摆手,粗砺指腹已带着温热抚上那双泛着浅红晕染的眸子,“无妨,给我看一下。”
秦卿顿了顿,放下了手中丝帕和那只推拒的手,任由空慎微低着腰去寻那压根不存在的虫子。
…………
“我说了,你莫要再来找我!”
漆黑的魅影隐蔽在白色纱幔下,身影曼妙的透过月光影拓在白幔上,可以压低的声音雌雄难辨,但是话语中透露着紧张与不安。
“我不找你,我找谁呀?事儿可是你我二人干的,不然那老巫婆能死的那么惨?不过,你下手倒是狠啊,心子都给掏了,那老婆娘对你这么多年不算差吧?”
男子一身明黄戴青儒士衫,头戴纶巾别束一根细银燕簪,眉眼带笑,颧骨低圆,三角倒眉眼,衣着打扮一派书生意气,只是话里话外带着一丝不入流的纨绔气。
“你胡说些什么!那不是我做的!”
那黑影似乎被他的话惹怒了,声音拔高了些许,露出一丝尖细来。
“先别急嘛,你也是知晓我的,咱们如今儿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不能将你交代出去,只是今儿个那徐胜来找我了,我可是将你瞒得好好儿的,不得给我点儿犒赏?我的姑奶奶。”
男子扯着嘴角,眼中的目光如炬的盯着那黑影,神色带着笃定。
“东西在东街十六号银曲面铺子,你自己去拿,还有那个洒扫女的事儿给我解决妥了。”
那黑影落下一句话,便要转身离开,却听到男子笑问的一句话,“值得么?或许你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文呢?”
那要离去的身影顿了顿,随即恶狠狠的说道:“用你多事?管好你自己便是了。”
说罢,毫不留情的离去。
男子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条白幔,良久才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啐了一口,“痴儿。”
…………
“娘子!娘子!”
一清大早,小芩便在门外敲门叫着秦卿,秦卿迷瞪瞪的起身开了门。
“怎地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轻衫,问着小芩。
小芩这也才恍觉自己有些莽撞行事了,忍不住悄悄往屋子里瞥视,秦卿笑了笑,让开身子,大大方方的让小芩看。
“看吧,他昨夜话说完就走了,你个小八卦精。”
秦卿点了点小芩的额间,笑骂着。
小芩吐了吐舌,笑道:“这大师不愧法力高深,还挺厉害的,面对娘子这般天仙儿的人儿他竟然也能迈得动步子。”
秦卿乐得要伸手去打她,她一溜儿的如同泥鳅似的滑进了屋子里,第一眼便被桌子上那一方精致雪白匣子所吸引。
“这是何物?”
小芩走近了问道,近看时才觉这匣子的不一般来,通体雪白如玉冒着寒气,她伸手去碰了碰,温润细腻却没有冰冷之感。
“你口中所谓厉害的大师送来的。”
秦卿关了门,走到桌前,一边说着一边又要重新窝回被窝中去,却在打开被窝时看着床上的两个小东西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