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案前,阴冷的青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子缠绕在男人的脖颈处,企图去蹭磨男人那骇冷的面具,却被男人稳稳的捏住了三寸命脉之处,随即无助的张着小嘴,仿佛在求饶救命……
男人似乎格外欣赏青蛇的痛苦,眯了眼眸,用指腹轻捻蛇喉,仿佛透过青蛇看到了其他。
“禀告主上,皇后娘娘来了。”
一身黑装影如鬼魅的暗卫陡然现身,向男人禀告着。
男人神色未变,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带去等着吧。”
暗卫了然,随即离开,嘱托底下人带着身着黑色长纱罩帽的女子移至偏殿休息等候。
女子面容遮掩未曾言语,倒是她身旁的女子眉眼带着一丝不耐,微蹙眉,似乎是见主子未曾发话,也不便多言。
进了偏殿,早已有哑女们恭敬端上的茶水以及聋奴们呈上最为新鲜的水果。
然而……黑纱帷帽下的女子丝毫未动。
“你家主子好大的面子,我家娘娘三番五次相邀,也不见得回信,如今儿在病中屈尊降贵的来了,竟也如此怠慢不已!”
那一身着青桃红衬的女子许是接到了自家主子的命令,陡然颐指气使的怒骂到,眼底皆是高高在上的睥睨之感,而周遭的下人们也都是冀王手底下做事的老人,对这些早已见怪不怪。
“掌宫姑姑说的属实是,都怪底下人疏忽了,可咱们家王爷最是紧要皇后娘娘的凤体 ,怎会不看重呢?实则是王爷最近为了给娘娘寻新解闷儿的玩具和灵药费了不少心血。”
年纪稍大的管家出头回应着话头,双眼眼底昏黄一片,没有焦点,看样子多半是障目了。
“是吗?那如今本宫来了,他人呢?”
听不出是喜是怒的话猝然响起,紧接着茭白如雪的手将黑幔挑起,冷艳妖丽的面容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如同阁塔下凝视众生的罗刹神,言语之间便可轻易夺走他人性命。
“娘娘稍安勿躁,王爷马上就到了。”
管家陪着笑道,又忙招手让底下人呈上糕点蜜饯,“娘娘,这都是王爷吩咐的,说是您最是爱这金曲国进贡的金曲果干,您快尝尝。”
“哼,算他有心了。”
女子见到那盘金灿透晶如玉的果干才脸色稍霁,轻哼一声,算作是和了气。
“何事值得你如此大动干戈?小心气坏了身子。”
嘶哑且被粗砺过的声音蓦然从女子背后传来,修长冷白的手也随之环绕在女子纤细不堪一握的腰间。
那原本站在一旁趾高气昂的掌宫宫女只觉一阵冷颤栗,还不待反应便被狠狠的摔落在殿前的空旷地上,细白脸蛋被地上沙石磨砺血液流淌,四肢无力攀爬站立,显得格外狼狈。
“来了?”
女子仿佛没有看到她的贴身宫女被他人折磨一般,只是轻拂了拂耳边的秀发,眸眼柔情的看着眼前带着冰冷可怖面具的男人。
男人轻轻点头,随即一个吻落在女子额角处,另只手两指轻弹,隐在暗处的暗卫随即将那宫女带离,管家也带着底下人离开。
待房门被带上,刺目的阳光被隔绝在外,阴暗重回,女子轻褪下黑色帷帽与外衫,只余下一袭薄如蝉翼的月鲛纱,莹白如流光。
男子眸色微沉,嘴角微微上扬,任由那双素白纤手在月匈前作乱。
“怎么今日突然来了?”
他低头轻抵着女子柔肩问道。
“想你了呀,叫你进宫几次都不来看我,只能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女子轻笑着,突然猛的抬头,纤细脖颈暴露在阴冷空气中微微冒着柔汽。
“那就别怪我了。”
男子满意的听着那声轻哼,随即朝下而去探索着熟悉环境……
…………
“小芩,找到了!”
秦卿拿起袖边擦了擦额间薄汗,叫了小芩道。
日至西斜,照射在房间琉璃上,地板呈现出朵朵金红色印花。
小芩闻言立马提了灯过去,小心避开了四周散落着的名册。
“这便是了?”
小芩提灯凑近一看,纸张页面字迹模糊了不少,好在还勉强可认。
“丁酉晋阳年间兑月于途安县以五两银购得幼女一名,名为采荷。”
小芩一边念着,一边惊讶的看向秦卿,“娘子,丁酉年间兑月,这年号对不上,据楼子里资历最为久的阿婆讲,采荷应当是戊戌年年初来的楼子,在正月里头的。”
“嗯,不错。”
秦卿站起身,朝着小芩递去赞许的目光,“这上面写了采荷进楼子前的境况,明着也不是是拐买,可是却没有血亲记录,而且……我还发现一个特别的地方。”
秦卿淡淡的看着名册,说道。
小芩疑惑的看去,在秦卿右手中指指尖前,泛旧生黄的纸上写着:同质一人。
“这是……?”
小芩有些恍然道,秦卿点头,“确是,早年前,鸢妈妈便同我讲过她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想必这采荷便是那风流债的根了。”
“可是若采荷是鸢妈妈之女,为何不相认呢?”
小芩依旧有些糊涂不清,毕竟采荷在楼子里过得并不算好,若是真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