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红色的霞光犹如红绸席卷天空,撒映大地,衬得朱红的宫门越发的寂静。
着鹅黄宫服的少女静待红墙下的树荫下,眉色焦急,踱步。
“公主,要不咱们先回吧,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天儿也越大发热了,眼看着可是有风起了,别着了凉。”
一旁身着素青色衣裙的宫女开口劝说道。
“是啊,公主,月青说的对,奴婢知道公主心忧大公主病情,又怜陈院首的贬官,可也不能不顾着自己个儿,您若是真病倒了,可就真没人去关心大公主了。”
另一个宫女出言道,只是她说到此处欲言又止,三公主看她一眼,安慰道:“无妨,再等等罢。”
两个宫女也不好再劝,自小侍奉主子,明白自家主子的性子,便只好陪同一起安心等待。
少时,几人白衣脏乱,发丝凌乱的互相搀扶着从朱红的宫道而来。
“陈院首。”
少女赶紧走过去,为首的陈院首看见来人,便忙要跪下行礼,“三公主~”。
“陈院首,不必多礼。”
其余三人也要跟着一起,少女赶忙制止了陈院首,并吩咐两个宫女制止其余人。
“柳白,月青,快些将太医们扶起来。”
“是。”
两个宫女得了吩咐,便去搀扶其余三位太医。
“陈院首不必如此了,说到底也是因为我与大姐姐才致使你们遭受此难,该说抱歉的是我。”
“三公主不敢当,草民确为医术不精,治愈不了大公主,皇后娘娘该发,若无三公主您出言求情,哪里还有我等性命尚存,三公主切莫自愧。”
陈院首出言道,他年荀快已半百,也算是自小看着这几位公主成人,特别是这位三公主,幼时贪玩儿,常常磕了碰了都是他去医治的,且秉性善良,纯雅可爱,打心眼儿里更为亲近些。
“只是大公主的病……唉~”
陈院首说着摇了摇头,叹息着。
“实不相瞒陈院首,本宫便是为大姐姐一事而来,您想想可还有什么法子没有,大姐姐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她说着便要跪下,事已至此她也顾不得那些尊卑身份了,若是大姐也没了,那她一个人在这个吃人不眨眼的皇宫内院里孤独等待,或许待她到了年纪,就会被送出去和亲联姻,那种日子……她要如何捱下去。
“三公主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陈院首慌忙拉住少女,“您容草民想想,想想。”
少女点头,耐心等着。
“哎,办法倒是真有一个!”
陈院首突然说道,不过随即摆了摆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可能那人还在,且不说他也只是听父亲讲述罢了。
“陈院首,您倒是说呀,无论什么法子,我都可以一试的。”
少女满眼的焦急与坚定,陈院首看着也不忍,遂罢点头,“草民也是听父亲而言,也无从得知真假,三公主也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陈院首说完这话,才接着说下去。
说是他少时祖父在世,初未入太医院前,曾云游四海,在蜀谷之地,遇到一妇人身怀六甲,面露木色,食量惊人,喜食生肉,父亲颇为费心,却无法改变,那妇人越发身重,人已入膏肓,后一散行僧来到此地,言明妇人腹中乃是妖物之子,遂做法打胎下来,却为硕大的几只怪异之物,六足尖牙,色黑且皮糙,落地便能跑能伤人。
“那高僧后来去哪里了?”
三公主也听得面色有些发白,不过她定了定神,接着追问道。
“那僧人堕了妖胎后,又医治好了妇人便离开了,说是去寻妖主去了。不过此事已过去近百年,怕是也无从寻找。更何况,在不在世也未可知。”
陈院首说完,看着三公主又道:“大公主病症蹊跷诡异,恐是邪祟入体了,但鬼神之说也不可尽信,毕竟我等也只是听闻,未曾亲见啊!”
“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一试,他不在了,总有徒儿继承,找不到他便找他的传承人。”
三公主神情坚毅的望着天边一朵火烧云,霞红映射在那张尚且未张开的雏脸上,如同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凤。
“三公主,草民就先告退了。”
陈院首轻叹,他已言尽,剩下的只能看天意啦。
目送陈院首等人离开,少女久久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晚风起,扬起他们额角碎发,吹拂着单薄的白色单衣,犹如陡然卸甲的老牛,不知前途。
这便是帝王家的规矩,伴君如伴虎,一生峥嵘与侍奉都可能惨淡收场,随时都可能被弃如敝履。
…………
“姐,你可是我亲表姐,咱们余家可就我一个独苗,您可得帮帮弟弟啊!”
皇后的坤宁宫内,庆王大辣辣的坐着,他这段时日得了名医的妙药,身体看着好的不得了。
他一边喝着茶,一边还不忘摸一把端糕点上来的宫女的手。
吓得那宫女惊慌失措的退开。
皇后端坐在高位上,看一眼他,没说什么,只看了一眼那宫女,那宫女便退了下去。
“说吧,你又看上谁家姑娘了?还是短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