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拜见父皇。”
烟熏火燎的宫殿内,安倾看着从祈天台上相携走下来的一对男女,恭敬的福身行礼。
“倾儿,你怎么来了?”
安帝是安朝第三任帝王,祖辈皆是文武双全,唯独到了安帝,喜欢钻研黄白道术,一心想着依靠道法神力振兴江山,放开身旁女子的手,他看向安倾,明明正值壮年,正是收复疆土,兵哥铁马踏山河的大好时期,却大腹便便,眼青面浮,一副纵谷欠过度劳累成伤的模样。
安倾起身,看向一旁的女子,女子一身华贵锦绣,身上的饰品琳琅满目,长相倒是娇俏,可举止行为处处透露着她的得意与高傲,正是与死去的皇后持争恩宠已久的婧妃!
“姐姐的顽疾被治愈特意来告知父皇一声。”
安倾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转而告诉安帝她此次来的目的。
“嗯?城儿的病好了?”
安帝浮肿的小眼中闪过一丝光,“好啊,朕同你一起去看看她,”说着便要往外走,安倾也点头,正当这时,一只白嫩的手搭上了安帝的手臂,指甲上的朱红丹簆精致非常,视线随着皓白手腕上移,金玉碧玺手镯随着动作轻微摇曳,发出伶仃悦耳的声响。
“陛下,您忘了,槊道尊说了您今日的情晦还未完成呢?”
女子故作为难的说着,还状似无意的向看了一眼高台之上。
这高台名唤擎苍柱,乃是安帝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耗时三年多才修建完成,据说站在擎苍柱之上可触碰到云月,接听神君神令,初建造时,朝堂上下皆是反对之声,惹得安帝严令处置了一干老臣这才平息下来,可也是从那之后,民间抱怨众多,干戈四起,导致如今的安朝岌岌可危。
安倾虽贵身为公主,可也是女儿家,本就不得干政,再者安帝一心想要得一子,常年吃各类大补生子偏方,这才变得如今这般模样,旁人的劝谏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惹得安帝生厌,久而久之,朝堂上下附庸之人越发得多,个个中饱私囊,不置正事。
“父皇,姐姐病了数十年了,如今病好了,甚是需要想念父皇,若非如此,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也不敢来打扰父皇的。”
安倾微微泛红了眼眶,看向站于上位的男人,岁月无情,曾几何时,她也是父母精心宠爱的公主,可是这一切都破灭了。
安帝也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委屈姿态,可……他看向一旁女子的娇俏笑靥,想着道尊说的想要得子需要持之以恒,还是说道:“朕晚些再去!”
安倾眼底的希冀顿时湮灭,不死心的抬头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父皇”。
安帝眉眼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方才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心头,加之身旁女人传来的阵阵迷人幽香,惹得他浑身燥热起来,更加没有闲心去搭理安倾的话,微微皱眉,“倾儿,好了,快些回去照顾你长姐便是,德顺!派人去朕的库房挑选上好补品和首饰送去大公主那里。”
安帝摆手唤来贴身总管太监,总管太监忙点头答应,恭候在一旁,安帝满意的搂着女人纤细水蛇腰走向一旁的寝宫。
安倾还想追上去却被一旁的总管伸手拦住,“三公主,别去了,奴才劝您一句,陛下正在兴头上,您去打扰惹得陛下生厌对您和大公主总是不好的。”
安倾看一眼笑的一脸谄媚的总管太监,冷冷瞪他一眼,转身离开。
看着安倾离开的纤细身影,总管太监眯了眯眼,嘴角上扬,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
“喂,我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破皇宫啊,真的好无聊啊!”
穆云澜斜躺在大树杈上,手里端着一盘水晶菩提吃着,时不时的抱怨两声。
树底下的大理石石桌处坐着空慎与秦卿、小芩三人,空慎喝着清茶,时不时的给秦卿指导一下关于她那根银鞭的击发技巧,自从秦卿开悟之后,空慎便拿了一本关于佛法中修炼骨鞭的武籍给她学习。
秦卿是个好学生,勤奋刻苦,小芩也跟着一旁看。
秦卿告诉空慎小芩她擅长口技模仿,空慎便教给她关于佛法中梵音降伏篆的法术,这样哪怕是千里之外也能利用声音传达信息,并且后期到了一定的修为阶段,甚至还可以以声为介作武器使用保护自己。
因空慎教授小芩梵音之术的缘故,她如今对空慎更是敬重了,一口一个大师的称呼,就连秦卿有时说错了,她也是站空慎那方了。
“你急躁些什么,事情办完自然也就回去了。”
小芩捧着书,看一眼树上的穆云澜,有些嗤怪地说着。
“我急躁什么?小丫头,知道这是哪里吗?皇宫!最是搬弄权势是非的地方,我一个出道者,他一个和尚,秦仙女一个戴罪之身,你一个黄毛丫头,在这里久待着才真是有意思呢!”
穆云澜对回了小芩的话,秦卿自始至终都懒得参与这个话题,穆云澜从中午午膳过后便开始了发牢骚,空慎和她都任由他去了,唯独小芩,年纪小耐性少,时不时被他气的跳脚。
“你叫谁黄毛丫头呢?”
小芩放下手中的书,拍桌而起,吓得秦卿都抬起了头,一旁的空慎倒是淡定的多,他将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