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酒此刻除了"无耻"两个字,已经再找不出另外更加贴切的形容词来形容裴淮之了。
"把手松开。"周酒紧绷着小脸,一个劲儿用手肘往后抻他。
裴准之不仅没将人放开,反倒因为她的挣扎,越发收紧怀抱,男人淡声道∶"不松。"
"裴淮之你流氓!"周酒气不择言,张嘴一句话骂出口,不痛不痒,倒平添了份撒娇的意味。
裴准之痞笑一声,像是为了把"流氓"这个词落实到底,揽在她腰间的大手忽地往下探了下去,而后停留在她那宽松的睡衣下摆处。
"裴淮之!你要敢乱动,你就试试看!"周酒从未想过,过去总是若即若离,漫不经心的男人,竟也有如此耍赖不要脸的一面。
裴淮之"啧"了声,有意捉弄她∶"试试就试试,酒酒,你以为我真不敢试吗?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我什么地方没碰过?"
"你别来我这恶心人!"周酒气得呼吸都有些喘了,"裴总,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就分手了吧?你今天这样摸着黑来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裴淮之掌心往她那小细腰间一握,不屑道∶"我要那么多本事做什么?"
"裴总怕是断了电看不清路,摸着黑找错了门也寻错了人,又误把我当成了宋佳妮,才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吧?"两人身材悬殊实在太过强烈,周酒咬了咬牙,却仍旧难以逃脱他的桎梏,只能嘴上说话,"毕竟在您眼里我们长得那样相像,认错也在所难免,只是您再耽搁时间,怕是又要让大影后委屈伤心割手腕了,往上一层左转2202号房,好走不送,您就不担心心肝宝贝怕黑吗?"
裴淮之嗤笑一声∶"担心,怎么不担心,我家心肝宝贝确实怕黑,所以我不就上来了,我在这,我看她倒是不怎么怕了,伶牙俐齿的。"
周酒板着小脸,忽然意识到手中还握着厚厚的书本,眼一闭,把心一横,小臂冷不丁一挥,将那硬邦邦的书脊直直往颈窝处正在放肆的男人脑门上砸了过去。
男人"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抱紧她的力道明显松了不少,周酒趁势转了个身,双手抵着男人胸膛,一把将人从身边推开。
裴淮之也没再坚持,就着小姑娘软绵绵的力道,摔到身后床上。
男人手下意识摸了摸被她砸过的脑门,"啧"了声,淡声道∶"下手真重,都出血了。"
周酒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忙脱口而出∶"是你先乱动手动脚不松手的!"
裴淮之忍不住气笑出声∶"你怕什么?我又没怪你,胆儿这么小,也敢单枪匹马的,自己出来这娱乐圈闯。"
磁沉低敛的笑声在黑暗的小房间中显得尤为磨耳,男人手掌撑在身旁两侧,掌心触感毛茸茸,周围是熟悉的,属于周酒身上奶香奶香的味道,他还是开口问了句∶"这张床是你的?"
周酒往后退了两步,姿势戒备,回应的口气冷冰冰的∶"关你什么事。"
"这儿有三张床呢,我不上别的女人的床。"裴淮之一本正经道。
周酒觉得可笑,这样的话,从眼前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过分得可笑。
若是她四年前没一时脑热犯了傻,留他在自己房里睡下,或许这些年来,他和宋佳妮连孩子都有了。
卧室内的空气忽然安静下来,只听见门外走廊里,被黑暗驱到外头的艺人们不停地叽叽喳喳。
裴淮之额头的血顺着线条流畅的下颚线缓缓流了下来,他只随手一抹,问周酒要了张纸巾。
周酒站在远处原地,怎么也不愿上前靠近。
男人轻叹一口气∶"别闹,给我,我怕把你床给弄脏了。"
周酒没好气地拿起木质纸巾盒,随手往他身上一丢。
裴淮之单手接住,低低地笑∶"二次伤害,你这是想谋杀亲夫啊。"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要是真想一直拘着你,方才你那书本砸过来的时候,老子都不会松手的,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多远?"裴准之一力擦着额前的血,—边同她说起前在特种队里的生活,"就这
点力道,能伤得了谁,当年在特种队的时候,大冬天的泡在江里头,双手把那叠成豆腐块的被褥举过头顶,纯靠双腿往对岸游,石头弹子狠狠打过来,打到脸上身上,眼睛都不带眨,到了岸边,手上举的被褥半点水都沾不着。"
这些故事周酒过去从没听他提过,她安静地站在原地,听他一字一句细细讲。
只是裴淮之也并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