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方才听初蓁说,在楼梯间里见到的几个男男女女,都是到了中年的岁数,穿着打扮还尽显富贵,原来是杜亚珍那姘头老总的正宫娘娘找上门来了。
也难怪初蓁说要报警的时候,杜亚珍连声制止,原来是她自己理亏。
换做旁人,没准撕破脸报个警,还能因着被打的伤势再要上一笔钱,可她是明星,甚至是谈恋爱方面管得最最严苛的爱豆,年轻演员谈个恋爱尚且要被剧粉cp粉抵制唾弃一段时间,这两年爱豆经济有了飞一般的运转,爱豆行业的新人也层出不穷。
人多事就多,连着几年下来,因为恋爱迅速塌房的已经不在少数,靠着粉丝们打投充钱拼资源,用粉丝的钱来滋养自己梦想的角色,但凡谈起恋爱,就要做好随时会迎来事业谷底的准备。
更何况是和五十多岁的,已婚已育有家室的,公司高层搞到一块。
恋爱、包|养、小三、挖墙脚,随意一项拎出来,都够杜亚珍塌十座豪华别墅的了。
所以她只能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也想不到,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居然会是裴淮之。
那么也自然不会将这怒火,烧到周酒身上。
不得不说,这招真的很损。
周酒定定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对这种事情如何做出评价。
毕竟这样的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略显荒唐,可放到裴淮之身上,似乎就变得很容易解释了。
他向来是这样的脾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论对上怎样的人怎样的事,但凡惹他不顺心了,他便都能用通过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方式手段和途径,精准打击。
裴淮之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已经将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甚至结果,全想明白了。
他便也不用再将话挑明,毕竟不是什么干净事,过去,他都不愿意让周酒知道有关于这类事情的一星半点,他始终觉得,只要能将这小姑娘一直养在翡落湾,她便永远能做那个初见时,单纯地喊了他一声哥哥的小女孩。
永远不会触碰到航脏和黑暗。
可如今显然是不可能了。
他当初心软允许她入了娱乐圈这行,就早该想到会有今天。
裴淮之想了想,索性又再多说了两句:“不用替她操心,她能做出这种事,也肯定早早想过下场,这是权衡利益之后的选择,她之前被她公司那样捧,甚至膨胀到在你跟前都——也早早就把那原本不一定属于她的红利提前吃过一遍了,她也没什么亏的。”
“娱乐圈哪有那么好混,我之前在铭临山庄的时候就和你说过,当初那一整间屋子里,那么多在荧幕前风风光光的你们的前辈,还不是得在那混子面前伏低做小,就因为他有个有钱的爹。”
“找不到坚实的靠山做庇护,哪有东西来支撑她们越爬越高。”
“那个姓杜的,除非抓紧时间赶快找到下一任,比她先前那个五十多岁老头背景更加深厚的,才能挽救得了她,否则都不用王齐飞再出一根手指头,她往后娱乐圈的路也别想好走了。”
“我怎么会不懂呢?我当初不就是因为不听你的话,非要去娱乐圈,明明只是想踏踏实实地一步一步好好走,也没做什么坏事,却落得个比杜亚珍还惨的下场。”,周酒虽知道这其中道理,可也最烦他用这样说教的口吻来劝告自己,她忍不住开口讽他:“裴总倒是知道得多,轻车熟路的,像是很有经验的样子,大概当初也是这样将宋家两姐妹一步一步捧上去的吧?”
裴淮之叹了一口气,这难听话要是换做别人对他说,那怕是下一秒就别想在江城继续呆下去了,可这话从周酒嘴里说出来,他又拿她没什么办法
:“你别老曲解我的意思啊。”
“你也看到了,这个圈子就是这么恶心,我确实存了私心,不想你踏进来。”裴淮之这会儿早已没有平日里说一不二的魄力,对上周酒,他只能努力地将自己的固有观念一一击碎,一而再再而三地改变自己的底线,对她无条件退让,“但是我刚刚也想通了,你要是真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下去,也行吧,由着你去了,至少,老子还活着的时候,也有能力做你的庇护,只要你还愿意。”
“活着的时候?那你之前是死了吗?”,周酒话中带着如小玫瑰根上的那种刺,一点一点扎在裴淮之心上,不至于出血但却生疼,“我不需要了。”
“对不起,之前的事确实是我的错,那往后我这辈子就赔给你了,巷深也赔给你,不够的话,下辈子——”
周酒:“滚滚滚,谁吃饱了撑得要你两辈子。”
裴淮之被气笑了,起身正打算往她跟前凑过去,被小姑娘瞪了一眼之后,尴尬的步伐停留在半路上,索性懒洋洋地靠在餐桌旁,吊儿郎当地往桌面上一坐。
男人身材高大,双腿实在有些修长,坐桌面上和往椅子里一坐没什么两样,轻轻松松将腿伸着,离周酒端正并拢的小腿没留下多少缝隙。
周酒不自在地往边上挪了挪,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开些。
裴淮之眉峰忽地一跳,从这小姑娘的脸上,读懂了两个字。
【嫌弃】
男人舌尖痞里痞气地顶了顶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