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酒只觉得自己一瞬间起了不少鸡皮疙瘩,看向裴淮之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甚至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这样诡异的又勉强算是个情话的句子,居然是从裴淮之嘴里吐出来的,而后者还说得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歪门邪道……
周酒没打算接过他手机,她还记得两人此刻所在的地方,是直播录制大厅后台的廊道,虽然暂时没有人,但并不代表一直没有人,怎么说还是个公共场合,裴淮之这样放肆,万一再被旁的人撞见,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
她动了动嘴皮子:“你先把我放开,你别揽着我!”
她方才咬着唇使了不少劲儿,也没能将人挣开,只能板着小脸让裴淮之主动松手。
然而后者似乎并不打算给她从自己身边逃开的机会,懒洋洋地低着头盯住她瞧,结实的小臂力道甚至收得更紧了些。
不得不说,裴淮之优越的身材比例和手臂安稳的力道,让周酒一瞬间又觉得轻松了不少,似乎整个人的重量,都因为裴淮之加重的这一些些力道,而全数寄托在他手腕之上,发软的双腿彻底得到放松,比他方才刚刚揽上她腰间之时,还要舒服几分。
然而此刻并不是贪图一时轻松的时候,周酒只短暂地享受了几秒钟,立刻继续同裴淮之进行交涉:“把我放开,快点,会被别人看见的!”
裴淮之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而后展现出了过人的理解水平,眉峰一扬,笑意渐渐变深,且意味深长,男人暧昧地俯下身,冰凉的薄唇贴在小姑娘耳畔,问道:“什么意思?那是不是要是没人会看见,你就让我多抱一会儿?”
周酒:“?”
她没有,她不是,请不要造谣生事。
裴淮之自动忽略怀中小家伙已经快要藏不住的恼羞成怒,轻笑了声,压低嗓音:“那你不用担心,等着,我给王齐飞打个电话,保证几个小时之内,不会有人能经过这里。”
“这样就能让我再抱一会儿了?或者我直接抱你回酒店?”裴淮之含着笑,得寸进尺道。
“嗯,我在。”
“……”
周酒也不知该如何同耍赖的人讲道理谈条件,此刻脑子被刚刚结束的直播,和主持人方才那一系列莫名的操作惹得一团乱,加之每每只要裴淮之一靠近,她似乎就没有办法完完全全理智,而此刻大抵是被身后束住她的男人惹急了,下一秒,忽地脱口而出道:“你再不放开,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那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唯有恃宠而骄的人才有这样威胁的资格和底气。
这句话刚一出,周酒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掘地三尺从裴淮之的眼前永远逃开。
毕竟她压根无宠而恃,这样的威胁,未免显得太过自作多情。
悔过之后,她又忍不住垂下眼眸,没来由的落寞一瞬间涌上心头。
两人都没有说话,廊道内一瞬间安静无声,周酒似乎能听得见两人之间节奏混乱的心跳。
她没再动弹,只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身后男人,对于她方才那句自作多情送来嘲讽。
然而想象中的冷嗤却迟迟没有到来,半晌后,竟听见男人轻叹一口气,而后无奈地低笑了声,妥协道:“那我还真是怕这个。”
周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裴淮之又继续自嘲道:“酒酒,这才几个月,你不搭理我,我都受不了,一辈子那么长,我真的怕。”
周酒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竟会同她说出这样低声下气的话,她怔
了一瞬,没来得及吭声。
而裴淮之似乎真如他方才说的那般,怕了周酒那句分明带着撒娇意味的威胁,他温柔地问了句:“我要松开了,能站稳吗?”
裴淮之说着,便轻轻收了点力道,周酒方才下意识地将自身重量全挂在他身上,此刻似乎还没准备好,男人松手的一瞬间,她稍稍偏了下重心,身子不受控制地一晃,好在裴淮之早已预料她那性子,手还并未有离开的打算,安安稳稳地环在她身后,适时又往那腰间揽了一下。
裴淮之轻笑了一声。
周酒只觉得有些丢人,脸颊微微发烫。
好在他知道她是个脸皮薄的性子,怕将人惹恼了,说不上几句话,立刻将话题绕了回去,举着手机冲周酒掂量了下:“不检查检查?”
“不用。”周酒义正言辞地拒绝。
“这么信任我啊?”
“?”周酒别过他,头也不回地拖着两条酸疼的腿往廊道尽头走去,“你这个理解能力,巷深怎么还没倒闭?”
毕竟老板都听不懂人话,巷深能撑这么久,还真是奇迹。
裴淮之长腿只稍稍迈了两步,便轻轻松松跟了上去:“倒闭了还怎么养你。”
周酒想加快脚步撇下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可没叫您养,谢谢。”
“这倒是没错,本来就是我上赶着的。”裴淮之认得很快,姿态放到极低,“真的不检查?”
周酒没有任何兴趣,还忍不住损他:“这年头,谁还用什么生日当密码……”
周酒说完,又小声嘀咕了句:“土不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