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蒋政二十多岁大寿,早先便喊过裴淮之,原以为他这段时间,因为翡落湾里那只小鸠鸠不声不响飞了闹的,心情一直不佳,觉得他应该不会来。。
没成想这兄弟总算是没白一块长大,裴淮之不仅赏脸来了,还顺带给他带了份大礼,直接把他亲爹求了好几个月都求不来的江城新市项目当生日礼物送给他了。
蒋政察言观色一绝,受宠若惊之余,看出来裴淮之今晚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至少比前些时日,不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就是酒一瓶接一瓶地灌,来得强些。
蒋政直觉这么大的情绪转变,肯定还是与当初那位仅有过几面之缘,人美胆大的天仙有关。
知道裴淮之要来,蒋政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回学聪明了,没敢再让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惹恼他裴哥难得的好心情,因而生日宴过后的酒桌上,仅有他们从小一块混到大,一起上过学一起打过架,玩得最好的几个兄弟。
不过搞气氛的仍旧是那几个,裴淮之懒洋洋地往座位中一坐,烟也不抽酒也没见喝,就偏着个头,握着手机不停地看。
以前倒是没见他有这种随时玩手机的陋习。
要知道裴淮之这人,虽然面上看起来不像个正经人,可毕竟手里还掌着巷深的权,在公司里说一不二,当初只身一人脱离裴家庇佑,白手起家让巷深拔地而起的时候,忙得脚都没时间沾地,和他们这种醉生梦死混到二十来岁,然后守在父母长辈打拼好的港湾之下打打酱油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可不是一回事。
以往兄弟几个的发小群中,任由他们怎么水群折腾闹气氛,裴淮之向来不会参与,顶多在大伙都喊着红包接力的时候,他出来连发一串最大的,毕竟于他而言,时间可比金钱宝贵得多。
这种反常的情况,蒋政也是第一回见,虽然不理解,但也并不敢打扰。
兄弟几个敬完他的生日酒,便玩起骰子来,输的最多的那个是地产界大鳄梁广的二公子梁渡,整张脸贴满了白条子,看脸几乎就看不出人样来了:“等会儿等会儿,这杯我一会儿再罚,我都快喝撑了,先休息会儿。”
梁渡说完,往椅子上一瘫,习惯性地掏出手机来刷了两下朋友圈,哪成想别的没看着,居然看到他那倒霉妹妹五分钟之前在朋友圈里发的秀恩爱动态。
一个十四岁的初中生,人都还没长大呢,就胆敢在朋友圈里发和那什么所谓的男朋友的亲密合照,俩人加一块都不超过三十,嘴撅得比谁都高,发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胆子不屏蔽他这个做亲哥的。
简直不要太过嚣张!
梁渡方才玩骰子输得多,被罚了不少酒,这会儿多少有点上头,脾气也见长,二话没说一个电话便直接打到他倒霉妹妹那先行问候了一遍祖宗十八代。
酒喝多了,整个人糊愣愣的,说话有些大舌头,耳朵也不太好使了,妹妹那边大概也是被吓懵了,说话声音小,这边蒋政生日宴,大家又玩得尽兴,也有些吵闹,三两句过后,梁渡索性直接开了免提。
“梁书你说你是不是胆子肥了?才几岁?就学人家早恋?!初中生是能谈恋爱的时候吗!”
那边很快传来梁书还未变声的细嗓,反驳道:“怎么就不能谈了?我听姐姐说了,你初中的时候也谈了!”
梁书并不知道哥哥开了外放,举例还一举好几个:“和你玩儿的那群,蒋政哥哥还有淮之哥哥,他们都谈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一旁拼酒的声音渐渐小了,裴淮之显然是听见了,微蹙起眉心,不过倒也没和个小孩计较,只淡声了句:“我可没谈。”
他初中那会儿,周酒还是个豆大点儿的小学生,他可没那么畜生。
当然这话一出,桌上一群压根儿没人相信,毕竟当初他和宋佳妮那事,也算传得有鼻子有眼。
梁渡自己带的好头,教训起妹妹来,确实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气势瞬间小了许多:“那你谈就谈,瞎发什么朋友圈啊!你发的那都是什么东西!赶紧给我删了,不然回去揍你,信用卡也全给你停了。”
梁书显然非常不同意哥哥的观点,十分有自己的主见:“我就喜欢他怎么了?我喜欢他,我就想让我的所有亲戚朋友都认识他看见他,知道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了!你以为谁都跟你们渣男似的,一谈好几个,每个都藏着掖着,没名没分,人家肯定会伤心的。”
梁起快被这十四岁的早熟亲妹气出好歹了:“梁书你放什么狗屁?!”
妹妹显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没等梁起说完,直接将电话挂了。
包间内有一瞬间的安静,梁起不是什么好东西,被骂惯了,也没反应过来,倒是蒋政,小心翼翼地将眼神扫过不动声色坐在一旁的裴淮之。
这不正好内涵到正主身上了,藏着掖着,说的不就是,那只……
然而他想象中的黑脸竟并未出现,男人偏着个头,舌尖扫过后槽牙,半晌后嗓音带着点哑,沉沉道:“说的对。”
藏着掖着,没名没分的,人家肯定会伤心。
裴淮之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一个十四岁小女孩都知道的道理,他居然现在才明白。
男人握着手机,关注完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