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臻没太在意门口的那些议论声,她事不关己地往厅内走,刚进门,就感觉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酒店奢华的大堂内,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了位身形挺拔的年轻男子。 男子身后站了群气势汹汹的保镖,个个挺立如松,光是那气场,就让人感觉咄咄逼人。 颜臻眸光顿了下。 没想到竟是她的前夫? 时隔五年,傅砚还是老样子。 喜欢穿黑色的西装,像随时准备着去参加谁的葬礼似的,那双深邃的目光如鹰喙般锋利,叫人不敢与他对视,气场威严,哪怕只是在那儿坐着不动,都叫人难以忽视掉他的存在。 颜臻只看了一眼,便淡然地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视往电梯那边走。 静默的大厅内,所有人安静如鸡。 唯有颜臻的脚步声格外刺耳,仿佛每走一步都如锤子般敲击着所有人的神经。 厅内柔和的灯光照在傅砚精致的脸上,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在颜臻出现的那一刻,是怎样的惊喜和期待。 谁承想颜臻只是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就直接把他当作空气,理也不理地走开了。 可想而知,傅砚此刻的心情,会是怎样前所未有的糟糕。 站在他身边儿的人吓得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人敢大声喘气儿,生怕不经意的呼吸声触怒了他。 颜臻紧张得后背紧绷着,只感觉身后那些目光,如一把把利剑似的扎在她的后背上。 好不容易走到电梯门口,身后果然传来男子的声音,犹如碎玉,冰冷彻骨: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颜臻回头,就见傅砚已经站起身,他双腿笔直修长,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着她走过来,一把将她抵在了电梯壁上。 两人双目对视。 一个眼神略带惊慌,一个眼神熊火燎原。 颜臻没说话,傅砚比她高一个头,力气也比她大很多,她挣不开。 许是她眼里的惊慌叫人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好一会儿,傅砚眼底的怒火终于一层层褪去。 他压低了声音,凑在颜臻的耳边,用哄人的语气问:“老婆,气消了吗?没消往这儿打。” 他说着伸手点了点自己那张过分好看的侧脸。 “……”颜臻在心底重重松了一口气。 刚才她吓了一大跳。 傅砚就这么气势汹汹地冲到她的面前,她还以为是要跟她打架来着。 没想到是来找打的。 颜臻站直了身体,迎上傅砚的目光,冷冷警告:“傅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我对你不感兴趣,请你不要纠缠我。” 说完,颜臻揪住傅砚的领带,一把将他拽弯了腰。 她微微踮起脚尖,凑到傅砚耳边,吐气如兰:“傅先生,你对付女人的那一套,在我这儿不管用,我吧!跟她们不一样,我是你哄不到的女人。” 身后的电梯,正好打开。 颜臻松开傅砚的领带,退后两步,进了电梯。 傅砚没有追进去的打算。 他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闻着空气里尚未消散的淡淡幽兰香,嗤笑了一声。 她竟然说,对他不感兴趣? 欲擒故纵么? 那她算盘打空了。 他傅砚可不是能让她算计拿捏的男人。 周围的人都伸着脖子等着看戏,以为夫妻俩五年没见,正常发展该是去楼上的总统套房里,开个小会。 没想到傅总竟然没上去? 他为什么没上去? 莫不是少夫人身子,今天不方便? 不然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傅爷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钱,无数女人等着倒贴他,取悦他。 总不可能是少夫人对傅爷不感兴趣,将他拒之门外吧? 电梯一直升到三十七楼。 颜臻见傅砚没有跟过来,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她回了房间,走到玄关处,就听见女儿软糯糯的声音。 小家伙好像在跟谁打电话: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爸爸是男的,他长了两只眼睛,眼神有时很凶,有时很温柔对不对?我还算出,他没长尾巴,对不对?” 废话么! 哪有人长尾巴的? 女儿又在给人电话算卦了! 颜臻有些头疼的扶额,她心里暗暗后悔,当初不该让卢老头带颜宝玩儿的。 颜宝别的本事儿没学会,这唬人的话却是一套一套的。 好在颜宝给人算卦不收钱,不然她这当妈的可就麻烦了。 颜臻拿出手机,向酒店前台点了晚餐,趁着等待的时间,她脱了衣服去浴室,泡了个澡。 脖子上的佛牌没摘。 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黑雾,源源不断地涌进颜臻的身体里。 那些黑雾很快便净化而出,释放在周围的空气里,带着阵阵幽香,闻着令人心旷神怡。 颜臻的体质从小就特殊。 别人触碰到晦物都会倒霉,或者生一场大病。 然而那些晦物进入颜臻的身体之后,不但不会侵蚀她,反而会被她的身体所净化。 越是晦气的东西,经过她的净化之后,周围的空气就越清晰干净,有时还会散发出淡淡的幽兰之香,叫人神清气爽,迷醉其中。 手机在这时候来了通电话。 颜臻挑眉看了眼来电,刚按下接听,江知鱼鬼哭狼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颜臻,我肯定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他们竟要卖女求荣,要拿我去换钱,我不活了我,你快帮我算算,我死在哪里下辈子能投个好胎?我要换个爸妈!” 颜臻皱皱眉:“别闹,你有长命之相,能活到108岁。” “保真?” 江知鱼擦掉了眼泪。 她觉得自己相当的命苦。 她这辈子虽然没干什么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