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倚在府门前的石狮子旁,虽然一身破衣烂衫,但还是难掩气质。
管家打量了他半天,怎么也不像乞丐。
“你这个乞丐,钱你不要,吃的你也不要,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见王家主。”
“行,你在这等着。”
没法,管家只好去向王孝全禀报。
“家主,府外有一乞丐,给了吃食银钱也不走,直言要见家主您。”
因为苏珏的缘故,王孝全解了多年的心结,虽然还是信佛,但周身的那股颓败之气已然褪去。
“你可看好了,他真的是个乞丐?”
王孝全闭着眼,潜心念佛,似乎是早有预料。
“似乎是。”
“带他进来吧。”
“是,家主。”
得了王孝全的话,管家立即带着李明月往佛堂而去。
一进佛堂,李明月就开门见山,语出惊人,“家主,我就是李明月。”
若是换作他人,怕是早就通知官府来抓捕李明月了,可王孝全并没有。
他语气平缓,“等候二公子多时了。”
王孝全回过身来,手上的佛珠停止了捻动,他面色平静,吩咐管家上茶。
“果然,家主是知道我要来。”李明月略微见礼,丝毫不见连日奔波的疲累。
“在并州我算是东道主,自然一清二楚。”
“那家主可知我这次来是要做什么呢?”
“借兵。”
茶盏适时被放在木几上,李明月展颜一笑。
“没错,我就是来借兵的,还望家主成全。”
李明月深施一礼,然后起身静静等着王孝全的回答。
良久,王孝全才缓缓开口,“二公子,你可是陛下通缉的要犯,我要是不应呢?”
“是吗?那就恕晚辈无礼了。”李明月的眼中闪过一丝丝杀意,不过转瞬即逝。
可王孝全却看得清楚。
他眯起眼打量起李明月,这位冀州王的二公子,似乎与传闻中的慈悲样不太相符呢。
……
一路车马加急,不出三日,李元胜就到了长安。
楚云轩不审也问,直接将李元胜囚于体元殿,并派重兵看守。
只待抓回李明月,以及李书珩回朝,然后再做定夺。
不过,虽是囚禁,楚云轩倒是衣食供应不缺,偶尔还有伶人献艺。
只是,伶人献艺的内容却是让李元胜心寒心惊至极
杀人不过诛心而已。
那曲曲词音正是李书珩在雁门关的种种传言。
李元胜心下更加荒凉。
他的一片忠心在楚云轩那里终究是一文不值。
……
风云变幻,转眼就到了初十对决之日。
这日是个难得的晴好天气。
雁门关前,呼延庆一早就排兵布阵等在那里。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元夏的擒龙阵蓄势待发。
呼延庆望着两军垒前李书珩的军队,依旧是防守的态势。
看来李书珩并未找到破解之法,他是想来个鱼死网破,孤注一掷。
只可惜,李书珩注定算盘落空。
西楚的兵力支持不了多久的。
呼延庆抬手打出令旗,元夏的士兵依他的指挥进行走阵。
眼见着元夏步步逼近,李书珩这边却是迟迟未有动作,还是持盾防守。
不过,这盾牌上另有玄机。
只见西楚士兵的盾牌上涂了一层金色的亮漆。
这些盾牌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辉。
那光晃的人睁不开眼,元夏士兵忙抬手挡开光线,更有一些士兵直接闭上了眼睛。
只是如此一来,擒龙阵的前阵就乱了。
呼延庆一愣,他没料想李书珩竟会想出这么个不是法子的法子来。
按理说,他们只要将眼睛蒙上便可,然而元夏的甲胄一向以轻巧为主,除了玄铁重甲,从不带披风。
是以一时竟找不到可以蒙眼的巾布。
“将军,我们看不清!”
“西楚好生狡猾!”
因为金光的干扰,元夏的阵法瞬间成了一盘散沙,不得其法。
见此,李书珩淡淡的抿了抿唇线,唤来一旁的陆羽,“陆羽,迎敌吧。”
“是,主帅!”陆羽低声领命,之后一声令下。
西楚士兵随着陆羽的命令骤然间如散沙一般纷乱的四散进入元夏的阵法中。
令呼延庆的是,散入他们军阵的士兵摆出的阵法分明是他的擒龙阵。
只是此擒龙非彼擒龙。
完完全全是反着来的,而且李书珩还在其中加入了天干地支。
中原讲究天干地支衍生节气万物,纵使擒龙阵是他创制,一时竟也摸不到破阵的法门。
非但如此,西楚士兵身上的甲胄也涂了金色的亮漆。
甚至他们的甲胄上还缝制了一块椭圆形的护心镜。
两种光芒来回穿梭飘摇,元夏士兵根本无法睁眼作战。
先前演练好的阵法几乎是溃不成军。
而西楚士兵个个手持大刀长枪,冲锋陷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