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
李明月抬手告罪,低头的瞬间目光正与李书珩交汇,碰撞出。
剑走偏锋,未必难全。
既然陛下疑心已起,一味保全也是枉然。
坦诚相对或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况且,他们早就将消息传到了鲜卑。
以李明月对可频王子的了解,他定会有所作为。
这也是一场豪赌。
赌的是人心和人性。
更是赌他们的情谊。
“闻瑾,你们韩家一直与史书打交道,寡人问你,前朝可有此事啊?”
楚云轩将目光落到角落里的韩闻瑾身上,他想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然而韩闻瑾回忆了一下,缓缓道,“启禀陛下,二公子所说的前朝之事的确为真。”
这不是楚云轩想要的答案。
“灵均,宣冀州王觐见。”
楚云轩抬头捏了捏眉心,心中不免涌起对韩闻瑾的不满。
他们韩家似乎也逍遥的太久了。
不出片刻,李元胜也被带到了北辰殿。
父子三人,准确来说是四人齐聚北辰。
只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之罪。
“臣李元胜拜见陛下,愿陛下盛世千秋万岁!”
李元胜仪容整齐,精神上佳,更显岁月沉稳从容。
“起来吧。”楚云轩不咸不淡地开口,“想必方才灵均已经同你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你是怎么想的?”
楚云轩将话抛给了李元胜,可无论他如何回答都是无有退路。
是或不是,都是罪在将来。
“回陛下,臣还是相信自己儿子的。”
李元胜躬身福礼,话语间选择的是骨肉亲情。
“你信他,寡人不信。”
“而且,你这个冀州王做的也不算称职,朝贡一事,寡人还没呢。”
楚云轩每一个字句中都透着指责,文武百官心中了然,陛下这是不打算放过李家了。
“陛下,请听臣一言,这几年九州天灾不断,岁贡减半也属正常。”
身为百官之首,杨兰芝向来直言敢谏,他出身一步,说话掷地有声。
“冀州王和其子平定箕子回鹘,功勋卓著,也素有贤德之名,陛下这么说,委实不够公允。”
这样一番和楚云轩意见相左的言论惊起轩然大波,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只有王大人故意面露恍然,“原来在杨丞相的心中,只要有贤明的德名,有震主的军功,有兵将如云的雄师,就可以犯错了吗?”
“父王,请听儿臣一言。”
一直沉默的楚天佑终于忍不住开口疾言道,“王大人莫要咄咄逼人,我所看到的,不过是王大人的信口雌黄罢了!”
“太子殿下,臣哪里是信口雌黄,是他们李家行事不端!”
“太子,你这是要与寡人言行相悖?”楚云轩眼中流露出怀疑和阴狠。
之前这份怀疑和阴狠是对着李元胜,如今却落到了太子楚天佑的身上。
楚天佑沉沉出言,“父王,儿臣只是不想冤了冀州王一家。”
“哐当”一声,楚云轩满脸怒气的将御案上的东西狠狠推落。
“放肆!”
楚天佑冷眼看着暴怒的父亲,听着他的训斥之语,郁郁孤愤在心底化为夹杂着丝丝怜悯的悲哀。
他的父王终究还是对他不慈。
此时,殿外阴雪绵绵,殿内雷霆似火。
这个冬天还没有过去。
侍立一旁的李元胜如是想。
“启禀陛下,鲜卑王子于城门外请见!”
城外的守卫匆匆来报,打破了殿中的剑拔弩张。
所有人的精力目光又被鲜卑王子的突然造访吸引。
李书珩和李明月再次对视一眼。
他们又赌赢了。
……
飞鸿传银,北风送信。
可频王子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入北辰殿。
“拜见西楚陛下。”
他刻意侧头看了一眼李明月,才正声道,“西楚陛下,我今日来就是来将事情说清楚的,的确是我将李明月放走的。”
可频王子说的光明坦荡,但王大人不打算轻易揭过,他轻笑道,“鲜卑王子仅凭一人之言断不可信,岂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是什么?”
“西楚陛下,这位大人是想挑拨两国关系吗?”
可频王子气势逼人,他没分给王大人一个眼神,只是等着楚云轩的回答。
“自然不是。”
楚云轩用眼神示意王大人莫要再去多言。
“既然如此,那就请西楚陛下放了他们一家,我们鲜卑愿意与贵国建立邦交,互通有无,并且十年内不出战乱。”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十年不出战乱,这个条件太诱人。
鲜卑为何要用这样的条件换冀州王一家的平安。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理会众人之相,可频王子叫人送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国书。
楚云轩接过国书仔细看了半晌,终是下了决定,“好,就依王子所言。”
事情的走向让所有人始料未及,就算